饭桶,又乘势抓住另一人的衣领,用力把他甩到墙上:“还想打架?就你?”
他脚踩上被自己扔到地上的其中一人,一拳挥过去,拳头划过时还能听到利落的风声:“收收眼睛,以后不该惦记的人不要惦记,看都不许看。”
然后吐出一口烦躁的气,又招呼起另外两人。
一打五虽然是吃力了些,不过纪北还是有点信心的。
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些人居然会随身带刀。
他已经有点吃力了,但好在该打趴下的人也没了什么还手之力,自己这边时间拖够了,纪菲应该安全返校,而许阔也快过来了,稍微放松了警惕的他扶着膝盖站起来,吁了一下:“以后见到纪小爷记得绕——”
话还没说话,他倏地感觉背上一热。
某个小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一把刀,不算长,趁着纪北没注意时爬起来绕到后面,狠狠往他的后背一划——
过了两秒,钻心的痛感,伴随着校服撕裂的声音,衬上湮开的血迹,从背上蔓延开来。
有那么一瞬,纪北差点疼得膝盖一软。
当一场冲突中加入了凶器,就完全变了质。
“纪小爷?嗯?”终于通过偷袭占了上风的头头立刻耀武扬威起来,“让你装!”
纪北咬着牙,忍住不断蔓延的疼痛,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几人,撑着身子缓缓站起来,眼中满是戾色,他伸手抹了一把后背的血迹,往那人身上一甩,淡淡地说:“哦。”
他勾了勾嘴角,笑容却没进到心里,只透出一点令人胆寒的惊悚,说道:“没有人可以欺负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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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这场完全不公平的对峙没有持续太久。
当纪北用力地用沾了血的手下意识揉了揉眼睛,视线里逐渐变成模糊的殷红色时,有一个人加入了战局。
他的第一反应是许阔来了,结果那人比许阔高了不少,身形修长,身手矫健。
纪北世界完全是朦胧的红色,那人也没说话,但看得出是明显练过的,就算对面是带刀的也丝毫不惧,加上那几个废物本来就被纪北耗掉了不少体力,制服起来轻松了许多。
不管是谁,好歹是来帮自己的,纪北这时才终于脱力地往旁边的墙上一靠,避开背上的伤口,膝盖一软,视力和听力都开始变得模糊。
几步开外的场景,似乎渐渐跟他无关。
“谢了啊。”他撑着一口气朝那人喊道,然后头往后仰,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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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纪北吃完了晚饭,把垃圾扔掉后又坐回了阳台的落地窗旁,边靠着玻璃,边用手指在窗户上倒腾,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后来许阔就来了啊,我其实当时有一点断片儿,那人长啥样、什么时候走的,我都没看清。”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校服上面那个美国队长之盾:“校服的话,菲菲帮我缝好了,我为了好看,才画了盾牌上去的……对了,这事儿她不知道,你可别跟她说啊。”
纪北也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这个,说完后又觉得尴尬,没话找话道:“哎不过!那个大佬是真的强!又酷身手又好……”
然后他心想不对啊,自己是要追人的,万一闻泽曦对自己有好感,那他这么当面夸人他不得吃醋啊,连忙补救道:“当然!帅还是我们闻哥最帅!”
纪北迟迟等不到回答,这才小心而尴尬地抬起头,怕闻泽曦觉得自己聒噪:“闻哥?”
然后撞进了对方漆黑幽深的眸子里。
纪北又在心里Cao了一声。
他大概是疯了,就这么一眼,他就觉得闻泽曦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
“嗯。”闻泽曦过了一会儿才应声,却问了一句话,“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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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北怕自己再聊下去,就要在闻泽曦面前把喜欢全都暴露出来了,这才有些慌张地收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等他关上门,闻泽曦也站起身,正要把他刚才坐的椅子腾开。
宿舍里的溶溶温暖,让落地窗的窗玻璃上都腾起一层薄薄的朦胧白雾,不用哈气都可以用手指在上面写写画画。
在一个小角落,闻泽曦看到了纪北方才在聊天时,鬼鬼祟祟写的字。
浴室的水声响了起来。
闻泽曦蹲下来,看见了窗玻璃上那一行因为怕被发现,写得几乎难以辨认的水雾小字。
“闻哥,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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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北擦着头发出来时, 见阳台上的门已经打开了,带着凉意的风吹得他打了个喷嚏。
他小心翼翼地把视线往闻泽曦那处瞟,对方已经开始整理明天的书和作业了,见自己看过来,还抬头跟他对视了一下,问道:“你作业写完了么?要不我先不收, 你写完给你对下答案?”
纪北悬着的心松了松, 佯装自然地咳了一下,进了门:“嗯, 行, 那我写会儿作业。”
看来估计是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