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看个究竟。
离近了之后花寻才发现,右上角似乎有一处建筑。
仔细一看,才发现应当是远寒观的远景。
一瞬间花寻也说不上来是激动还是欣喜,死死的盯着画面不肯移开眼睛。
生怕稍微一走神,就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又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
凌乱着头发,身上的衣服也是歪歪扭扭的,手中的酒坛已经滚走了三尺远,整个人伏在地上。要不是这幅容貌还稍微能挽回一番形象,这幅样子真真像个流浪街头的叫花子。
不过虽然是这幅落魄,花寻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方才还甚是欣喜,这一下子尽数就化作心头的堵塞。
花寻记得他是不能沾酒的。
别人好歹还一杯倒,他一滴就行。
而且依着沈惊蛰这个水性杨花的样子,哪儿会留恋一个人太久,过不了几天就新人忘旧人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酗酒不说……还停留在当初花寻离开的那团迷雾的位置,迟迟不肯走开。
大抵是觉得人从这儿消失了,就一定能从这儿回来。
以前花寻并不喜欢他这个轻浮至极的性子。
但是现在却是希望他忘性大一点,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拘泥在某一个细节上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儿。
不过既然说来话长大哥能开启两个世界的大门,想必别人也可以。
花寻记得一个细节。
当时有一次在沈惊蛰的小院,一触即发的时候,自己对说来话长说希望突然回到现实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办到了。
所以说这个天时地利人和,其实人是最大的影响因素。
花寻记得第一次自己是不断地往一个方向走,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
想到这儿之后,花寻不禁开始到处尝试。
试了大半晌,果真发现荧屏后面似乎有一处可以比别的地方多走两步。
但也仅仅限于多往前走两步。
花寻回头又一次看了看荧幕上的画面,沈惊蛰还是躺在原地,周围的石板却是多了些shi润。
算起来那边应该正值雨季。山涧有雨也是常态。
只是看得出来沈惊蛰穿的单薄,又是敞开了大半,身子贴着地。
醒来之后多半得着凉。
找了许久,花寻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这才悻悻的离开。
回到说来话长大哥的屋子里,花寻又试图寻找别的线索,方才那个日记本已经被不知道遗忘在了哪个角落,至于里面写着的东西,花寻到底也是没想起来要去翻阅。
横竖不过是关于对方的经历或是心理历程,关乎隐私,而且对方明摆了不希望花寻去看。
花寻也就没好这个奇。
不过除了这封信,和这个笔记本,说来话长大哥似乎根本没有留下关于那个世界的任何痕迹。
话说,大哥长什么样子花寻也没见过。
相册就在桌子上,花寻翻开来看,发现每一张照片上都有一个人的脸是用记号笔涂黑的。
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或是对自己的容貌不满意。
花寻草草翻了几页,发现每张照片上面的小男孩都是被涂过的。
再往后翻,看着照片上的日期似乎是在零几年的某一个夏天,照片上忽然就少了三个人。
只剩下那么一个脸被涂过的小少年。
花寻又往后翻了翻,发现最开始出现在照片上的一对儿夫妻和一个小姑娘,再也没出现在这本相册里过了。
结合先前在警局听到的,说他没别的亲人,也没别的朋友,再看看房间里有些幼稚的摆设,花寻似乎明白了什么。
最后花寻到底是没发现关于《反派家养猛男》的线索,倒是把这间屋子替他草草的整理了一下,落灰的角落打扫了,把那没喝完的半罐已经发霉的饮料扔掉,脏了的毛绒玩具也洗好烘干又缝了几针。被套床单也换了干净的,最后才把骨灰盒放在了枕头边上,和那封信与日记本一起摆着,轻声道了句“晚安”。
其实离开这儿的时候不过才夕阳时分,但花寻被以前的事情吓得不太敢走夜路。
而且要是按照死亡时间来算的话,次日应该就是头七。
花寻思量着怎么着也得给他烧个纸才是。
回到酒店之后花寻躺在床上,回想着早些时候从荧幕上看来的场景。
越是希望自己不去想,就越是克制不住去想。
不过生活还是得继续的。
要是陷得太深,花寻觉得自己很可能就是第二个说来话长大哥。会把自己局限在那个水月镜花的世界里,彻底与外界隔绝。
闹钟响的早,趁着天没亮,花寻便找了处没人的路口,在医院门口的商店里买了些常用的纸钱冥币。
估计会给他烧纸的也只有花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