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前就已经熟识的那种关系。
可惜无声的画面并不能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过了一会儿,花寻才见着少年似乎将脸侧过来了一些。
不过看见了一点眼梢,花寻当机立断的便认了出来。
怎么会是他。
花寻不禁有些不悦的眯起眼睛。
但是转念一想,才想起来……自己才是被骗了那么久的,沈爻和沈惊蛰压根就是同一个人,如果这个秘密有人在自己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对方一直守口如瓶。
不过越是这般,花寻越觉得恼怒。
要是沈惊蛰骗了所有人也就罢了,单单瞒过自己一个算什么事儿。
尤其是知情者长得和他有几分相似,要是做到完全释怀,花寻觉得自己怕是没这个度量。
说是要找沈惊蛰,花寻其实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找起。
只能一步步朝着山外走,路上还得躲闪着进山来寻人的追兵。
走出山林来到城镇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又一次黯淡了下来。
花寻挑了一处屋顶,又一次将龙腾镇拿了出来。
画面还是调到了那个熟悉的人的身上。还有那个跟在他身侧的少年。
两个人身边的景色自然也不是在山林之中,而是在一座日光刺眼的集市上。
这个时辰天色依旧不暗,明显不是在尘世。
花寻心中大概有了个寻找的方向。虽然天界也不是去了就能遇见,但至少有了个大致的目标。
只是这个方向还没冒出来多久,画面上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转变。
只见着两个人进了一处酒馆,挑了个没人的雅间。
方才就见着沈惊蛰手臂上的伤似乎不浅,一直在往外渗血,没想到全身的伤处并不止这么一处。
有些藏在衣服底下,乍一看看不见罢了。
虽然花寻也知道有的地方靠着自己的的确确是碰不到,但真见着有人代劳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花寻记得上一次见着单鹤,还是在天庭入口的集市上,看着他眼睁睁被劈下来的。
没想到这一次竟是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看着他动作娴熟的替沈惊蛰换药擦洗,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一时间花寻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却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
就像有一条毒蛇附在心上,不断地向他注入一种名为“嫉妒”的毒素。
虽然这个事实花寻不会承认。
再次抬眼的时候花寻发现两个人之间的举动似乎又亲密了好些。
虽然沈惊蛰脸上还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样子,看不出悲喜,但是……
大半个身子几乎要趴到少年腿上了。
虽然知道是为了伤药包扎或是疗伤,但这个动作未免亲密的有些过分了。
花寻不禁眯起了眼睛。
想当初在孟家剑庄,见着这个小少年给沈爻灌酒但沈爻却是毫不恼怒的时候,花寻还当真以为不过是因为救命之恩。
但是现在看来当初的种种,似乎都指向今日的结果。
花寻虽然是不悦,但也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无能无力。
看了一会儿之后,花寻估摸着他们一时半会儿是纠缠不完了,才将画面切到了九重那边。
不得不说,这个东西当真是好用,就和一个巨大的监控一样,世间万物尽收眼底,什么犄角旮旯里发生的事儿都能监视的清清楚楚。
从画面上来看,院子里已经打得鸡飞狗跳,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身着重甲的天庭卫兵。
九重身上也布满了血迹,也不知道是别人的溅到他身上的。
横竖这一次九重看起来是不会好过,花寻也就放心了。
花寻想了想,又将画面切到了孟家剑庄。
记得最最当初是,好像故事的主角应当是这位小公子,虽然花寻觉得可能和自己的选择有关。
如果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选择亲近一些孟言孤,现在应该就是另外一种结局。
画面上能看得出剑庄上下不断的在往屋顶柱子上布置着大红色的绢花。
整个剑庄上下人人脸上也露着喜色。
像是大婚前夕。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花寻没再将目光停留在这种喜气洋洋的画面,又一次切回了沈惊蛰身上。
两个人依旧是在酒馆的雅间里。
不同于方才,光着大半个身子,现在至少能把一副穿好了。
虽然还是有些衣冠不整,但已经比先前那副样子好了许多。
穿好衣服之后的沈惊蛰倒是没有再在单鹤腿上趴着,而是坐在坐榻上一言不发的用酒擦拭着剑刃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单鹤倒是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花寻试图从他唇瓣之间的起伏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