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生过似得。
过了一会儿,九重将方才已经冷了的饭菜重新温了一遍才端上桌,拉着花寻坐在桌边。
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师父尝尝这个,九重记得您以前最喜欢吃的就是它。”
花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盘子里就已经先一步多了许多各式各样的菜肴。
抛开别的不说,九重的手艺算得上不错,真的哪天从良了,开个食肆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但是如若结合之前发生的种种,再是稀世珍馐摆在面前,花寻也不敢动一口。
谁知道里面会不会加些什么不便言说的东西。
“师父怎么不吃?”
“我不饿。”这个理由多少有些生硬,说完之后花寻瞧着他脸上的笑意锐减,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九重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伸手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勺之后先自己试了试温度,才朝着花寻嘴边递了过去。“师父还是和以前一样,下次不想自己动手可以直说,九重很乐意代劳。”
花寻并没有张嘴。
虽然面前的食物看上去色泽诱/人,但花寻觉得依着九重的性子,往里添些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能把自己困在这儿的迷药。
“真的不饿,需要的话我自己会吃。”花寻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补充一句。
说完之后花寻甚至已经想到对方会揪着自己的头往墙上撞的场景,或是更为血腥的,却不料九重的反应竟是如此淡然。
“不吃便算了。”九重端着勺子的手举了半晌,见着花寻没反应,也不觉得尴尬或是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将勺子放回了汤碗里。
花寻见此不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了,我来时穿的那身衣物……”花寻这才想起来正经的,毕竟现在自己身上裹着的应当还是九重的衣服。明显不合身,大上一圈儿不说,尤其是下裳,频频踩地。
最关键的是,花寻在自己衣服里藏得又集血草,用来抑制兽丹反应的。
现在算着日子似乎快到了,是时候得准备着了。
“上面满是血污,已经替师父扔过了。”
花寻:“你扔在哪儿了?”
“怎么,莫非是很重要的人送的,所以才如此恋恋不舍?”九重这个敏/感的性子还真是无人能及。
“不是别人送的,上面藏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种……药。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花寻再三思量,决定还是不把这种反应说给他听。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一个是说来实在是不光彩,再一个花寻也怕被抓住把柄,或是借此做出来什么事儿。
九重听闻之后神色缓和了不少,“是用来抑制体内兽丹反应的集血草么?”
花寻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这种体质当初给予师父的时候,您恨不得直接……”
话没说完,九重脸上的颜色倏地变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
“真好,现在师父现在终于能够坦然接受,不会再因此去寻死觅活了。”
这是自然,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做事风格肯定也不一样。
花寻一开始就是冲着“能回家”这个条件来的,至于这一路上发生过再多苦不堪言的事情,能换回同等价值的钱财,也算是值得。
“可惜那些东西已经被我给扔了。”九重沉默了好久,才小声的说了一句,“师父先别生气……”
花寻哪儿敢生他的气。
只是希望这一次上天对他稍稍友好一点,别太难受,还是能熬过去的。
横竖那个时候在河边干挺了两日不也熬过去了?
不过这一次估计花寻是算错了。
上天根本就没有眷顾他的意思。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基本上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九重似乎一直在钻研着手中的书卷,说是上面的东西若是研究透了,能帮着花寻回忆起来以前的种种。花寻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横竖把他哄高兴了,自己也能安全些。
但是到了晚上,两个人还是难免会躺在一处。
被骇人的热浪席卷全身的时候花寻暗叫不好,但却是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异样一点点的升腾起来,再一点点扩散至全身。
本来宜人的温度也变得燥热了起来。
最最关键的是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花寻瞧了一眼九重,看着应当是睡着了,赶忙将手从他脖子底下抽了出来,试图偷偷溜出去。
发作初期的时候,往身上浇水还是十分有用的。
只是刚爬下床,身后就幽幽的探过来了一只大手,将花寻按在了原地。
“怎么还是想着跑?”
能听得出来,九重明显没睡醒,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