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先前沈惊蛰给他那张字条。
当时孟哲想了想,最终还是没烧,现在兴许能派上用场。
“上面的字迹你一定认得。”
花寻顿了顿,估摸着是他和沈惊蛰之间的联系。
不过因着沈惊蛰再人前到底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小姑娘,还是装模做样的问了一句,“在哪儿?”
“我衣服里。”
花寻:“……”
把手伸到别人衣服里拿东西这种事儿,花寻自认干不出来。
以前兴许还能接受,毕竟身边儿的人各个钢管直,但这个书中世界不一样。
尤其是知道了一些已知存在的剧情之后,花寻更加无法直视这种动作。
孟哲说完之后瞧着花寻的反应,大抵也知道这话说的不太对劲,“沈惊蛰写的,他没对我伪装。”
花寻听闻之后一时间心里的感觉很奇怪。
也说不上来是哪种奇怪。
本来应当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个“小姑娘”的真实身份,然而现在又凭空多了一个。
这种感觉……花寻觉得大概就是小的时候自己有一样别的小朋友都没有的玩具,一直视若珍宝,碰到手心上都怕碎,结果有一日突然被人偷走还在他面前当做谈资一样。
“哦。”
花寻听闻之后大半晌,才不咸不淡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思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袖子里剜出来了一只袖箭,反手朝着孟哲掷去。虽然几乎是擦着孟哲耳根子过去的,不过最终还是打中了他手腕上的铁索。
铁索颤了颤,没裂开,但比先前应当已经松了不少。
花寻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还没开口,就瞧着方才那另外一扇暗门传来了动静。
估计是孟庄主回来了。
毕竟方才孟言孤唤他的假象也是说来话长大哥做出来的。
想必这种手段隐瞒的时间不长。
果不其然。
“庄主,小的也不是故意的,方才您没去的时候还好端端的,谁知您过去之后他又睡过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难看出,孟千彦已经在即将爆发的边缘。
花寻见此也不敢在地上坐着了,赶忙从地上弹了起来。
然而孟千彦径直向着孟哲走去,根本就没看花寻。
反倒是他身边跟着的那个侍卫,路过花寻旁边的时候啐了一口,“待会儿再收拾你这个杂碎。”
花寻没理会他,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发现暗门果然已经又一次锁死了。
这个刑室虽然修建的大,但却是密不透风。除了四角有一些老鼠都钻不过去的通风口,和两扇暗门之外,再没能通向外面的甬道。
“孟哲,方才我可是记得,你手上的铁索是绑紧的。”孟千彦说罢,用手指捻过那根掉在地上的袖箭。
孟哲还没说什么,花寻心里先是一颤。
方才忘了销赃了。
紧接着花寻便看见,孟千彦用了十成的力气使劲儿掰起来了孟哲的头。
“糟蹋了言孤的救命药不说,现在还想跑?”
“那些雪芝草,我说了很多遍,不是我自己拿的。”
“那是谁给你的?”
“药房小厮,已经被您打死了的那个。”
孟哲说到这儿有意甩了甩头,试图挣脱孟千彦的控制。虽然已经满身伤痕,神色疲倦,但只要一面对孟千彦,眼眸里顿时多了些什么。
像是点点星火,却有燎原之势。
“怎么,现在知道孟言孤活不下去,急了?想起来他还有个哥哥能做药引了?”
倏地,暗室里传来“咚”的一声。
声音虽然沉闷,但足以充斥整个暗室。
孟哲咬着牙,面前找回了一丝清明。
他能感觉到炽热的血ye已经不受控制的从太阳xue流了出来,这一下子装的可是不轻。
不过先前那么多血都流了,再多流一点,也不会死。
“怎么说话的!孟家花了多少心血财力在你身上,你这个白眼狼就是——”
“就是忘恩负义。”孟哲故意脱了长腔,直接打断了孟千彦的讲话,“长子死了我才被接回剑庄,从小到大,只要有一点兴趣爱好行为举止和那位长子不同,就是一顿痛打。轻则屋子里关上三日反省,唯一的吃食全是靠孟七帮我偷回来的,重则当众罚跪挨棍子,跟阿猫阿狗似得被指指点点,纵容他们对我娘和我的出身高谈阔论。我这个少主的名头,怕也是您心里有愧,却又不能和死人说,所以才强加给我的罢?”
孟哲很难得会一连串说这么多话。
可能当真是积压多时,今日得了空,旧账新账一起算。
孟千彦没跟他发火,只是底底的嗤笑了一声,“行啊,你今日不说,真不知道你对孟家有这么大怨恨。”
孟哲没接话。
毕竟身上的伤势不算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