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仍然沿用着宗门习惯。
那个看起来非常冷厉的中年女子名叫唐月, 人送外号“铁鹤”, 既是瑶华宗的长老,在学院里又担任着三年级生的教导主任, 所以莫小风称她为“教授”。这位“铁鹤”为人严厉,平时不苟言笑,别说三年级生,其他几个年级的学生也怕她怕得要死,所以她刚才一个眼神递过去,那几个青年就立刻安静如鸡了。
现在她听到莫小风的话,挺秀的眉毛不禁一皱,说道:“你改了名字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出身的洗月宗也不肯认了?”
莫小风垂下眼睑,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说道:“当初是我自己离开宗门的,怎么好意思再自称是洗月宗的弟子。”
唐月哼了一声:“少跟我来这套,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怨你师父呢,可惜他临死前还在惦记着你。”
莫小风的心里好像被根针狠狠刺了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形又清清楚楚出现在眼前,他赶上见了师父最后一面,却没能给他送终。
孟华昭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莫白,你把陆星亭的魂魄带出来了?”
“正是。”莫小风说着,把魂鼎拿了出来。
孟华昭见到魂鼎的时候,眼皮微微抖动了几下,他把手搭在魂鼎上,闭上眼睛用神识感应了一番,说道:“奇怪,他的魂魄怎么还是散的?里面还有一个魂魄是谁?”
小九怯怯地从魂鼎里探出身来:“孟宗主,两位长辈,是我。”
孟华昭和师九霄都诧异地看向小九,隐约觉得这少年有点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倒是唐月说道:“你不是神光宗的郭子蒙?”
小九见有人还认得他,也十分高兴:“没想到唐教授还记得我。”
唐月哼了一声:“当初就你们几个最能折腾,带头违反校纪,你、莫白,还有封浩……”
说到这里,她生生顿住了口,又抱着几分希望问道:“你的魂魄竟然还在,那封浩他们……”
小九黯然说道:“他们再也回不来了。我也差点魂飞魄散,是莫白用了好几年才把我养好的。”
“你既然魂魄还在,为什么不去地府排队投胎?”
小九笑的有些悲凉:“唐教授,当年的过往你是知道的,这口怨气不吐出来,我怎么能安心离开?”
话题实在是越说越惨淡,孟华昭一挥手:“不要说了,救陆星亭要紧。”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一间屋子落脚。云下村不发展旅游业,也没有旅馆提供住宿,如果是借住村民家里,先别说放不放得下这么多人,大半夜的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嚷着要借宿,谁敢给他们开门啊?最后还是孟华昭拿出政府给修真学院特别颁发的证件,打着“政府工作人员”的旗号找到村长,让他帮忙解决。
村长也不含糊,打电话跟村支书商量了一下,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村委会。反正这几个人说了,有没有床位不要紧,能暂时歇一晚就行。
简单交代了几句,村长就顶着连天的哈欠回去睡觉了。孟华昭吩咐这些小辈们自己找地方休息,有事情再招呼他们。他和另外两位长老以及莫小风、陈鑫则一起进入了那间最大的会议室。
那几个小青年都知道前辈们是要作法帮陆星亭魂魄归体,哪里又肯安心去睡觉?一个个巴巴地等在门外,这其中又以顾源和周易表现得最为紧张,不停地来回踱步,一个劲儿搓着手。
这个场面让人不由得产生某种错觉,仿佛过不多久,门里就会走出一个护士,说道谁谁家属在吗?生了,是个男孩……
庄则贤看得十分无语,搬来两把椅子拉着他们坐下,说道:“你们的气息如果太过紊乱,也是会影响里面作法的。”
这些人这才放松了些。放松之后,又不免回味起刚才那个令他们震惊的消息。
“原来这个姓莫的,居然就是莫白师兄,没想到啊,没想到!”
“能想到的才有鬼,学院里面上上下下,众口一词说他生病死了,孟宗主叫出’莫白‘那一刹那,我还以为他是诈尸了,差点吓尿了有没有?”
“哎,哪有那么夸张!”
这时有人把矛头指向顾源:“顾源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莫白师兄没死?明知道庄师兄是莫白师兄的铁杆粉丝,居然还瞒着我们,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庄则贤插口道:“我倒没什么。”
顾源张了张嘴没说话。他是心里真的苦,想为自己辩解一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他早就知道吧,那就是知情不报,活该被大家数落;实话实说他不知道吧,那大伙儿就得说,还以为你们关系有多近呢,原来也不过就是这样,莫白师兄连真实身份都不舍得告诉你。更扎心!
他发现这些人当中只有庄则贤神色如旧,成竹在胸地坐在那里,也不参与讨论,忍不住偷偷问他:“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激动?难道……你早就知道莫导就是莫白师兄?”
庄则贤含笑点了点头。
顾源觉得心里有瓶醋倒了,浑身的血管里都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