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这恍神的状态,保不准要出危险。
又怔愣数秒,他总算从失神中抽离出来,稳了稳心神,“现在就走。”
下一秒,车子发动,驶向陆家。
车内的暖气持续灌入,陆妖妖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从四肢百骸再到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她侧目询问,“许总听歌吗?”
男人无所谓地答,“随便。”
陆妖妖打开收音机,恰巧电台正播放着孙燕姿的一首《遇见》,歌词正唱到——
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
途径红灯,她托腮看着窗外静静聆听,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无意,车停靠的路边有一家花店,她顺着视线往上,招牌上赫然写着:“梦的入口”四个大字。
她眼睫轻颤,猛地回头,却意外撞进一双缀满星辰的眸子里。
对视的那一刻,她的呼吸没来由地乱了,但面上却仍旧不显,只是在许南笙的视线穿过她,定格在那家花店的店名上时,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她两年没回国,这条路上开了不少新店。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可起初的那几个晚上,每每开车路过这条街,她也总是累得只想回家倒头就睡,根本无心风景。
今晚,是她第一次不用担心自己开车犯困,一不小心导致交通事故,真正有了闲心去欣赏车窗外沿途的风景。
谁曾想,“梦的入口”这四字招牌竟与孙燕姿的这首《遇见》奇迹般重叠、呼应、碰撞,连带着空气里也全是暧昧的气息。
好在,两人的目光并没有在那个花店名上停留太久,就听身后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彻底将此刻的暧昧氛围粉碎了个干净。
许南笙收回目光,发动车子,黑色轿车再次没入这幽深的夜色里。
——
雨渐停。
刚才的小插曲让两人有一瞬的尴尬,好在车子平稳驶向高速,陆妖妖打开车窗,视野瞬间变得开阔,脑海里残留的那丝旖旎思绪也随着她窗外拂过的风被吹得不带一丝痕迹。
下一秒,她突然想起陆学琛今天出差,家里就福嫂一个,去酒吧前她曾承诺过福嫂,最晚不超过十点她一定会回家。
可如今她看了眼中控台上的时间显示,早已超过了她与福嫂约定的回家时间。
她向来守时,如果不是今晚的这些糟心事连连发生,她也不会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的她手机掉水里彻底报废,也只能侧目看向身边人,带着点征询的意思,缓缓问,“你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许南笙也没问她自己的手机哪去了,只余光瞥她一眼,淡淡回,“嗯。”
得到他同意后,她的视线在车内来回巡睃,却并未发现他的手机。
她疑惑问,“你手机呢?”
他努了努嘴,视线仍不偏不倚地注视前方,“口袋里。”
她“哦”了声,伸手就去掏,可右手在他上衣外口袋里摸索许久,却始终没找着他的手机。
许南笙倏地额角一跳,被她的动作弄得呼吸一滞,奈何这女人仍旧毫无所察般四处惹火。
他喉头滚动,一个急刹,在她满脸错愕的目光中死死扣住她那双不安分的手。
末了,一字一顿沙哑道,“我自己拿。”
陆妖妖讷讷点头。
也不知这男人为何突然间反应这么大,活像她占了他便宜似地与她硬生生地拉开了一段距离。
紧接着,他快速从上衣里面的口袋掏出手机,几乎是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直接扔给她的。
那模样好似生怕再与她有任何肢体接触,刻意得很。
陆妖妖被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活了这么多年,她就从来没被哪个男人这么嫌弃过。
骨子里的骄傲促使她极力挽尊,“怎么?许总这是怕我会吃了你?”
她唇齿辗转,刻意将“吃了你”三字拖得极慢,边说还边往他这边靠。
他呼吸有些乱,却还是强装镇定,面目表情地提醒她,“我在开车,坐好,别乱动。”
她无所谓地耸肩,“即便真出了事,我不还有许总您陪着吗?这俗话说得好,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啧啧啧……你听听,多矢志不渝的爱情啊。”说到这,她故作惋惜,“只可惜,这比喻用在我俩身上,的确不太合适。”
不料,他突然扯唇反问,“所以……你知道我和你如果真在这车上出了事叫什么吗?”
“什么?”
男人等的就是这一刻,一字一顿着重道,“同、归、于、尽。”
“……”
陆妖妖被他这四个字噎得差点心梗,暗自腹诽:
这狗男人果然就是欠收拾!
她日后一定得手把手教他做人!
她缓了缓,也没再和许南笙置气,拿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