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尴尬,封子成搂着怀里的人就那样靠着墙站了一阵子,才试探着开了口:“……封络?”
比他矮半个脑袋的人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可这个反应,就已经是确切的答案了。
封子成顿时感觉更尴尬了。
对于自己的这个血缘上的弟弟,封子成自然是知道的。他对对方并没有太大的恶感——小时候可能被身边的人影响,对这个没有被记入宗谱的弟弟不怎么待见,但等再长大些,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倒也没了那份排斥,但他也不会做什么特意去关注对方,给予帮助庇护之类的事情,甚至这么多年来,他都没见过对方几次。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一开始,没有认出自己的弟弟来了。
封子成张开嘴,又讪讪地闭上。
他想问这个人为什么要做出跟踪自己的事情来,又为什么没有在自己询问的第一时间就表明身份,可事实上——换了他是对方,也应该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吧?
反倒是他,对着自己的亲生弟弟起了反应……虽然之前不知道。
封子成咳嗽了一声。
更要命的是,这么老半天过去,他的那玩意儿非但没有要软下去的意思,反倒更加硬得厉害了。
放开横在封络腰间的手,让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分了开来,封子成努力忽视身下某个事物的存在感,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来:“找我有事?”
然而,面前的人却只是低着头,没有出声。额前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封子成又咳嗽了两声。
好吧,不管是谁,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都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和他进行对话的。
尤其是在自己的某个部位还那么Jing神的情况下。
“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总觉得自己再继续待下去,气氛会变得越来越奇怪,封子成干巴巴地打了个哈哈,就准备找借口跑路
可他的话音才刚落下,他都还没来得及实施自己的想法,跟前这个眼角还泛着泪光的人就上前一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攥住了他的衣角。
……这是不让他走的意思?
封子成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高兴还是别扭。
可能是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开口说话,封子成真的会把自己扔在这里,自顾自地离开,封络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似的抬起头来。他的视线在封子成把布料撑起一个明显的形状的某个部位,略微停顿了一下,又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白皙的耳根迅速地染上一层薄红。
看来他身上的香气,还有着催情的作用。
封络做出了判断。
他可不觉得自己和那些传说中的汤姆苏主角一样,不管谁来了,看一眼都能爱上。
自己这特异的体质,应该就是唯一的解释了。虽然这玩意儿本身,就不那么合理。
“我……”略微收紧了抓着封子成衣角的手指,封络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要不是封子成的耳力够好,还真不一定听得清,“二哥你说过……”他的头又垂了下去,不敢看封子成的眼睛,“……会给我买巷子口的糖人的……”
……糖人?
封子成怔了好一会儿,都还是没能理解封络这句话的意思。
没能得到封子成的回应,封络不由地把头垂得更低,从双唇间吐出的声音也变得更加低微:“……十年前……”
那时候这具身体里还不是他,第一次被允许上街玩耍的孩童撞上了刚开始习武,在街上到处寻找着能够练手的混子的封子成。那会儿对封络还没什么好感的封家二少爷,在莲花池边的亭子里,拿巷子口的糖人,诓着这个对所谓的血脉亲情还抱有幻想的孩子,在那里整整等了一天。
作为一个仅有十岁的小孩儿,这具身体里储存的清晰的记忆并不多,所以能够查看的每一件事情——Jing确至每一个细节,封络都记得格外清晰。
那个孩子在夜晚的冷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却依旧执拗地相信自己的“二哥”会遵守约定,把买好的糖人送到他的手中。直到那个身体孱弱的小孩,硬生生地在四面透风的凉亭当中冻晕过去,被寻遍了庙会所有角落的母亲抱回了家。
——明明不是属于自己的记忆,可回想起来的时候,封络却无端地感到胸口有点发闷。
“你明明答应过的……”封络嗫嚅着,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落在他自己的手背上,又顺着手掌的边缘缓缓地滑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不明显的shi痕。
封子成的心脏不知怎么的就抽疼了一下。
他也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
随口说出那个根本没打算去实现的约定之后,他甚至都没有去理会过后续的发展。直到很久之后,他才从其他仆从闲聊的时候直到,这个人那天回来之后,病得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
先前那没来由的欲望消退了下去,封子成张了张口,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抬起手,试探着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