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安才回过神,有些出神的松了手,颓然往后退了两步,他失神的坐倒椅子上。
他根本不在乎名声,也不怕别人知道他的那些班班劣迹,从十六那年,家破人亡后他就不在乎了。
可是沈惊晚不一样,他满身恶果,两手沾满血,他独独怕被沈惊晚知道。
那么多人咒骂他乱臣贼子不得好死,可是他不在乎,他要的就是站在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的位置上,然后风风光光的将沈惊晚迎娶进门,那么这一辈子,谁也夺不走他的晚儿,谢彦辞也不能!
他看着已经死了的文茂彦,缓缓攥紧了拳头,冷笑一声:“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可在乎?晚儿,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害怕了。”
旋即他撑起椅子,朝着五皇子的帐篷走去。
五皇子瞧见他时,微微一愣,讶异道:“先生还没睡?”
燕君安背着手看向五皇子,“进去说。”
风刮过燕君安的碎发,二人弯腰进了帐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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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沈惊晚出奇的睡不着了,她与顾卿柔站在谢彦辞与沈延远的马前,只听顾卿柔拍了拍沈延远的马道:“注意安全。”
沈延远挑了挑眉:“嗯。”
谢彦辞看向沈惊晚,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他一扬缰绳,那匹棕红色的马率先踏出了步子。
“谢彦辞,注意安全。”
沈惊晚忽然冲着谢彦辞的背影喊了一句。
谢彦辞楞了一下,抬起了手,也没回头,就那么与队伍走了。
沈延远叮嘱沈惊晚与顾卿柔两句,也急忙走了。
被留在营帐守着粮草与保护沈惊晚他们的周昌,自从沈延远一行人走后,他的眼神就极其不怀好意的上下扫描顾卿柔。
顾卿柔浑然不觉。
沈惊晚却瞧见了,抓起顾卿柔的手道:“你站我里面。”
顾卿柔一愣,顺着沈惊晚的视线瞧见周昌不怀好意的眼神,冷冷的瞪了回去,道:“没事,他要敢过来,我今日就挖了那个无赖的眼珠子炖汤。”
这话声音很响,周昌听得一清二楚,睨了这边一眼,缓缓收回视线。
这里的一切都很宁 * 静,除了偶尔的鸟飞虫鸣。
谁也不知道,危险在缓缓降临。
当燕君安穿着铠甲出现在营帐前时,沈惊晚先是一愣,反而是顾卿柔,直接抽出身边士兵手中的剑指向燕君安,怒喝道:“你怎么敢来!”
周围的士兵纷纷将沈惊晚与顾卿柔围在其中,吓得周昌急忙超里面钻,却死活钻不进去。
周昌一恼之下,丢了佩剑,从这边就跪倒燕君安的那边,讨好道:“燕大人,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个跑腿的,我,我想拜您麾下!”
燕君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反而是他身边的士兵将周昌直接拽了下去。
燕君安缓缓走到沈惊晚的对面,冲她道:“我来接你走。”
顾卿柔怒喝道:“你这个国贼!勾结獠奴,你有什么脸来见我们晚儿!”
沈惊晚忽然明白过来,看了眼燕君安身后的队伍,再与顾卿柔的话相结合,她一瞬间明白。
原来一直同他们打仗的是燕君安,那个夺皇权,叫黎民苍生颠沛流离的都是他!
谢彦辞一直没有告诉她,所以她就像傻子一样,一直对燕君安心怀愧疚。
看着燕君安冲她伸出了手,他周围的士兵纷纷抽出了长剑。
沈惊晚冷笑道:“我不可能走的。”
燕君安嘴角微扬,看向她身边的伤员,柔声道:“晚儿,你会跟我走的。”
此话一出,只见营帐中很快被拽出伤员,他们的剑架在伤员的脖颈上。
燕君安冲沈惊晚笑的仍旧温和:“我说过,我会娶你,跟我走,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惊晚看着陌生的燕君安,缓缓摇了摇头。
“噗嗤”一声,其中一名被挟持的伤员当场死在了沈惊晚的面前。
她如遭雷劈一般,指着燕君安,毛骨悚然:“你不能... ...”
伤员被丢在地上,燕君安看也不看,眼睛始终直直的盯着沈惊晚道:“我能,再问你一遍,走不走?”
顾卿柔一把抓住沈惊晚,冲她摇头道:“不能,不可以。”
沈惊晚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缓缓抽出自己的胳膊,她全身都在发抖,更多的是因为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个敌人原来是她一直敬重的老师。
她看向燕君安,迫使自己安静下来,牙尖嘴利道:“先生为了今日来这里,真是费了不少周折。”
她环视着周围不断增加的士兵,“你这样做,五皇子很有可能会陷入困境,你麾下的将士很有可能都会死在战场上!”
燕君安却笑的很是无所谓,说的话越发冷漠:“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沈惊晚没想到燕君安会这么说。
燕君安背着手看向沈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