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那一下是真疼,不能白挨了,于是伸出一条腿‘咣’砸在陈子侑腿上,骨头磕出沉闷的声响,对方没有反应,先把自己疼够呛。
“……”
装睡的陈子侑一口老血,凝神静气忍住了脏话,怕露馅不敢动不敢揉,死嗑到底。
拧着奇怪的胜负欲,欧阳黎也保持这个姿势不动,在充满魔幻和情/色的交响乐里,恍惚真睡了过去。
许久,黑暗里又传出一声轻笑,这回真切地带着温度,贴在欧阳黎耳边。
一觉到天亮。
起来两人皆是腰酸背痛,一个腰疼一个落枕,落枕的扶着腰疼的去退房,又一次吓到了门口的老板娘。
雨已经停了,下过雨后的温度稍微降了点,但还是热。
阳光刺眼,路边水洼粼粼地泛着浑,欧阳黎出门被照得发昏,一夜恍若隔世,不禁萌生出不是在招待所住了一晚,而是去蹲了宿局子的错觉。
开锁说简单也简单,满墙小广告,打电话叫人来,开锁交钱走人的事。
但要说难也难——他们公寓的物业太到位,两人从一楼爬到十四楼愣没找到一张小广告,只好鬼鬼祟祟绕远跑去别的居民楼偷开锁电话。
老居民楼楼道里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一股呛鼻的霉味。欧阳黎打了三个电话,一个没接,两个称开锁要提前预约,开锁成了高级业务,七转八折好容易才联系上一个。
开锁小哥来得飞快,上来规规矩矩按照流程要两人身份证,陈子侑刚在三十几度的天气下爬了十四楼热上了头,搓着新鲜的蚊子包,暴躁写在脸上:“身份证锁屋里了,你打开以后我进去给你拿。”
气势汹汹看着不好惹,小哥有些为难,秉承职业Jing神:“大哥,没有身份证我没法开啊。”
“你得开了我才能给你看身份证啊!”
“你没有身份证我怎么给你开啊!”
欧阳黎适时插话,打破了无意义的死循环:“要不这样,没有身份证,我打电话找人证明下我们住在这您看行吗?”
“恩……”开锁小哥咬咬牙:“也行吧。”
房东身居国外,微信没回,陈子侑又一通电话播给徐瑶。
徐瑶周末在家正好闲得慌,了解完前因后果,笑声惊天动地,足足持续半分钟。拍拍笑疼的胸口,隔着话筒喊小哥哥我证明,他俩真的是倒霉催地没教师公寓住才搬到这儿的,千真万确。
欧阳黎暗示对方:“小陈老师,你说怎么办吧。”
陈子侑收到暗示,流畅接下话:“老徐你等着,周一见。”
小哥哥在那开锁,欧阳黎腰疼没缓过劲儿,站旁边象征性瞟了两眼没看懂,拿纸巾擦了擦坐楼梯上等。
陈子侑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楼,转头手里捏着两根薄荷巧克力的雪糕和两把小扇子,昂着下巴给他显摆:“老欧,看。”
他放下手机:“我说你怎么不见了,合着去买冰棍了?”
“不然呢,给你带了一份。”陈子侑把手里的东西分了一半给他,煞有其事地说:“防暑设施齐全。”
“我真是太感谢你了。”能让陈子侑跑腿,得是什么室友情,欧阳黎接过印着肿瘤医院广告的小扇子:“哪儿搞来的?”
“超市呗,还能是哪儿来的。”陈子侑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扯住领口往衣服里扇,单手撕开雪糕包装纸,表情十分得意:
“扇子是结账的时候柜台上摆的,大娘说免费送,我就顺手拿了两个。”
这人怎么每次都能和大娘大妈扯上关系,欧阳黎哭笑不得:“行,真不愧是妇女之友。”
“谢谢夸奖。”陈子侑全当褒义词收下:“吃啊,该化了。”
“好。”
欧阳黎不爱出汗,属于怕冷不怕热的体质。楼道里Yin凉,刚才爬楼出点儿汗也差不多发完了,权当打发时间顺着对方咬了一口,薄荷凉丝丝的味道在口中化开,与碎巧克力中和,只剩下凉和甜。
给他们开锁的小哥是个新手,第一天上班业务不太纯熟,卸锁生怕把门把掰坏了,撬得那叫一个专心致志。
干了半天满头大汗,偶然一回头,见俩哥们台阶上排排坐,小蒲扇拿手里,各叼根雪糕你一口我一口,小风扇着,小话聊着,冷饮吃着,优哉游哉欣赏他撬锁。
“想好晚上吃什么了吗?”
“没有,太热了我没力气想了。”
“楼道里还好吧,再说我这不是在帮你扇风了嘛。”
“你根本没用劲,好意思说?”
“……”大哥们!我是来开锁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结账时陈子侑看天热儿不容易,多给了十块小费,小哥情绪不是很高,收起二维码火速闪人,多一秒都懒得呆。
陈子侑纳闷:“怎么着也得说声谢谢吧,这么没礼貌呢。”
欧阳黎没搭腔,一路脱衣服脱裤子杀进浴室,一秒也不耽搁。陈子侑客厅溜了一圈没找到遥控器,咣咣拍厕所门,隔两扇门往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