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对不起,我要去死了,再见。是不是?”
“……是。”
“你还敢应!”楚小云又揍了他一拳,谢理亏大气不敢吭,只好乖乖挨打。可死去活不来,再打也没用,楚行云钳住谢流水,问:“说,你有什么法子救命?”
现在没有法子了。
谢流水摸一摸小云,抵着他的额头,他本想说:
我变得这般古怪,砍掉还能再生,有违天道,短命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他听见,楚行云低着头,声音在一点点变小:
“你……有没有找到别的办法?只要有可能救你……一点点可能都行……”
怎么可能那么好救呢。
可谢流水对着这样的楚行云,却说不出不可能三个字,他想了想,转而道:“你看这画上说,去了秘境,才可再续命活几个月,既然可以续几个月,按理,也可以再续上几年,这秘境奇诡,说不准,里边就有一些救命的转机,天无绝人之路……”
“真的?”
“千真万确,不然我为何千方百计要去秘境?秘境是局中起源,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楚行云眯了眯眼,打量着谢流水:“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啧,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哎,那神医叫你去秘境试一试,解一解你妹妹的掌中目,你就信以为真,同样的话,我说出来,你干嘛就怀疑我骗你?”
“因为你前科多,撒谎Jing。”楚行云对谢流水说的存疑,但转念一想,血虫的事,顾家最了解了,究竟如何,能不能救,能怎么救,可以向顾家打探,他一把捞起谢流水,“起来,走吧。”
谢流水眼睛一转,腿一软,整个人软在楚行云怀里,忙道:“不行不行,你打了我两拳,我这全身骨头跟散架了一样,实在是走不动啊……”
“装。”楚行云把谢流水扶正,“站直了,别跟软骨病一样靠着我……”
他刚把谢流水摆正,谢流水一歪,又扭到他身上,赖着不起来。
楚行云:“你到底想干嘛?”
“我被云云打了,我好痛……”谢流水靠在楚行云身上,轻声道,“你刚才那两下,真的好痛,你看看这画……画中人多可怜……我如今发病了,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
楚行云听他语气,不像在开玩笑,也有点慌,他把血红拓片收好,辩解道:“我……我打的两拳全都卸了劲道,你一没青二没肿的,怎么会痛?”
小谢忽而哀叫了一声:“你不知道吗?表面越看起来没事的伤,内里越是严重,若打青打肿了,反而没事,哎哟,不行了,这里好痛……”
谢流水叫着,就往楚行云身上黏,楚行云被他缠的受不了:
“你到底想干嘛,直说。”
谢流水抬起头,狡黠一笑:
“想你背我。”
楚行云捏住他的后脖颈:“你根本就没痛?是不是!楚燕,楚燕,过来一下,帮我把他抓起来……”
楚燕早坐到庙门前的台阶上,转头看了一眼黏在一起的哥哥嫂子,歪了歪头,又转过头去,才不管呢。
“哎,云云,瞧瞧,你妹妹都不来帮你呀,背我嘛,你看,以前你另一面出来的时候,我还让你骑我脖子上,你背一背,又不亏……”
“……”
谢流水见了,转而低头道:“哎,没关系,我也可以自己撑着下山的,没事,你不必管我,我……咦,你蹲下来干嘛?
“背背背!你不是要背吗!”
谢流水笑起来,扑到楚行云背上,勾住他的脖颈,楚行云气鼓鼓地,把他背起来。
“你重死了。”
“嗯。”小谢把头埋进楚行云的发间,蹭了蹭。
楚行云背着谢流水走出狐仙庙,楚燕睁着好奇的眼,打量着嫂子。
谢流水:“小姑子,上山容易下山难,你要不要也让你哥背一背?你哥十阳神功,力拔山兮气盖世,打遍江湖无敌手,再背一个你,想来也不再话下。”
楚燕摇摇头:“我不要人背,羞羞。”
“瞧瞧,楚燕多懂事,哪像你,二十七岁的大男人,还要人背,七岁孩童都比你知羞。”
“是是是,反正我不知羞嘛,这叫会哭的孩子有nai吃,你小时候不是最爱用这招了?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你背。”
楚行云背着谢流水,一颠一颠,下山去,他本以为一路上谢叽喳得意非凡,定要哔哔个没完。谁知,谢流水很安分,静静地靠着他,没闹别的小动作。
谢流水伏在楚行云背上,把头低得很低,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在楚行云面前发颤……
开始痛了,他快发病了。
血虫拓片里,春夏秋冬、都蜷缩成一团的画中人,就像他自己。每隔一段时日,就到了发作的时候……好死不死,偏偏在这时候。
他感觉有一把刀,把他的身体切开,把每一丝血rou都剥出来,铺成一片海岸,痛开始涨chao,一浪接着一浪,永无休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