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听不见后,还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连站一旁的庄欣蕾和孟婉颖都被骂愣住了。
秦响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看他像头暴躁的狮子一样燥乱不安的一通吼。
骂完让人滚后,展炘辰没两秒又慌了,他瞪着没有焦距的双眼大声喊着:“小禾!你,你走了?!”
秦响抿着唇又把手递了过去,展炘辰慌忙一把抓住:“你先不能走!我们付了你钱的,你得把活儿干完才能走!我骂你是因为最近你工作的太不认真!我需要服务的时候你总是不在,要叫很多遍才过来,这样很不负责你知道吗?!说话!回答我!”
秦响没动,他等不到回应有些急了,摊开掌心摸索着朝他伸过去:“我说你还不能走你听见没?!回答我!”
秦响还是没动,展炘辰摸着他的胳膊把手再次伸向他:“你给我写下来!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不动是什么意思?!你生气了?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我骂错了吗?你自己想想你最近是不是很过分!”
秦响往后退了一步,他感觉到后立刻把人拽住:“你去哪?你想走是不是?我说了你还不能走!你没听见?!”
他的手劲力道大的惊人,秦响手腕被他捏的通红,疼的像快裂开,秦响想抽出手先安抚他一下,结果刚一动展炘辰突然拽着他把人撞入怀中抱紧了:“你不能走!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我不该骂你的,我道歉,我,我病还没好,你,你的工作要好好做完知道吗?”
秦响被他勒得透不过气,一挣扎展炘辰却以为他要走,更加重了力道,秦响没办法只好在他后背写:“我不走,不生气,你先放开!”
展炘辰没松手,又抱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在秦响的安抚下慢慢松开,刚一松手人就晕了过去,急得大家赶忙跑着去叫医生。
医生带着工具又来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对庄欣蕾道:“他体内的毒还残留不少,这个清除过程会很慢,不要让病人情绪太过激动,现在很多正在服用的药物对他Jing神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副作用,病人可能会更加易怒狂躁,咱们以后尽量少刺激他,心态的平稳很重要。”
送走了医生后庄欣蕾回头看见秦响正蹲在地上收拾刚刚打翻的饭菜,便走过去帮忙一起收拾,她蹲在他身旁内疚对他解释:“不好意思小禾,刚刚炘辰情绪不稳失控了,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阿姨知道你照顾他是最尽心尽力的,比我们都用心,他看不见所以误会你了,阿姨替他向你道歉,你别放在心上啊!”
“没事,我明白他的心情,您放心吧,我没生气。”
“好好,你能这么理解他就好,阿姨谢谢你了。”
这件事就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大家很快便忘在了脑后。可对孟婉颖来说却是一种耻辱,自己的未婚夫为了别人掀翻了自己殷勤递过去的饭碗,像疯了一样叫着别人的名字,最后还当着自己的面拥抱了他!
除了心灰意冷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他知不知道他的行为让自己有多难堪?庄欣蕾居然安慰自己因为小禾是专业的护理能让病人有安全感,让自己不要放在心上?
哈哈哈,不放在心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她真的不能接受!
可在第二天展炘辰的表现再次将她打入了谷底。
她只是将切好的水果喂给他吃而已,展炘辰居然直接冷下了脸,竟然对她说:“以后你别再做这种事了,这种都是护工的工作,让他来!他拿了钱的,应该好好干活才是!”
他居然就那样把水果扔到了一边,只等那个护工来喂。真是可笑!展炘辰,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别说他是什么特殊病人的病态依赖这一套她不信!
孟婉颖恨到极限又委屈的想哭,自己也是病人,她每天瘸着一条腿忍着疼来照顾他,他却从没问过她的伤势半分。手术后的脚不能放下却因为想要更好的照顾他总是垂得发胀发疼,谁又能知道她的痛苦呢?
受了打击的孟婉颖一连好几天都没再来过,把
自己闷在被子里独自舔舐伤口。
寂静的夜,庄欣蕾已经在隔间睡熟了。
秦响睁着清明的眼在展炘辰耳边把听过的故事讲了一个遍后,开始轻声哼唱一首不知名的歌曲,低低婉转的声音带着如诉如泣的曲调慢慢飘进了展炘辰的耳朵。
睡梦中的展炘辰全身一震,有什么混沌微小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鼓膜,突然出现在他空无的世界。
声音小的几乎抓不住,可还是惊醒了他,他慢慢从梦中苏醒,屏住呼吸去听那个微弱的声音,他能听见一点了!真的是声音!像隔着十万八千里,却是真实存在的!
这一刻他差点哭出来,快一个月了,在黑暗空寂的空间里他独自游荡了二十多天,今天终于漏进了一丝希望。
秦响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伏在他耳边在他掌心边说边写:“是要上厕所吗?”
一股气流激荡着他的鼓膜,模糊闷嗡却是真实存在的,这个声音?是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