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坐在病床上挥舞着双手在惨叫,手上的针头被晃掉血喷射出来溅到了身上,洒落在雪白的病床上、地上。
一群人冲过去按住他,帮他止血大声喊医生来帮忙。
“他怎么了?你快进去看他怎么了?”秦响推着霍昊泽进去,自己扶着门框腿有点发软。
医生纷纷赶来拿着仪器做各种检查,一阵焦急地等待后,只等来了一个遗憾的消息:毒素侵袭了病人的视觉系统和听觉系统,暂时还不能肯定能不能痊愈,或许毒素全部清除后有望恢复,但不能保证结果。
天又塌了下来……
秦响抓住霍昊泽的衣领,慌乱的乞求:“帮我,你帮帮我,我要进去,给我找个理由,让我进去看看他!”
“你别急,我帮你安排,你乖乖等着好吗?”
展炘辰躺在病床上用力做着深呼
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那些冰冷的机器在自己身上已经又测又探地弄了半天了,为什么自己还是不能听不能看?
他们是故意的吗?把自己的眼睛蒙上耳朵塞上!一定有问题!展炘辰挣扎着坐起来,拼命地揉自己的眼睛,没有纱布没有伤口,为什么看不见?
手上的针头又被蹭掉把脸都刺破了,一只只手又来阻止他,展炘辰怒了,他等不了了,他只想把眼睛上蒙的黑幕给撕破,他想看到光,哪怕是一点微弱的烛光也好!
无数只手用力抓住他阻拦他的可怕行为,他的手在流血,他把自己的眼睛快要挠破了,他的力气太大,连父亲也被他挣得差点摔倒,医生高喊着让护士去拿镇定剂。
庄欣蕾又哭又叫被他推开了无数次,在展炘辰再次挣脱众人从床上跳下,跑到一半撞到椅子差点跌倒时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冲过来死死抱住了他,那个怀抱在发抖却坚定有力,压下了他所有狂怒的挣扎。
展炘辰感到有张温暖的脸贴在了自己脖子上,炙热的呼吸喷在耳畔,对方急促的心跳隔着胸膛让他立刻感觉自己被紧紧包裹进了一个安全的屏障里,外面的黑暗统统被隔离,温暖驱散了恐惧。
展炘辰停止了挣扎安静地呆在那个怀抱里,他愣了好久才再次开口问:“我怎么了?”
他的手掌被摊开,一根手指在他掌心慢慢写上:“你生病了,暂时看不见听不见,会治好你的,别怕!”
展炘辰飞速抓住那根即将离开的手指:“你是谁?医生吗?我的家人呢?”
那只手指停顿了一下,缓缓写道:“他们都在,”接着又在他掌心用力写下:“我也在。”
秦响慢慢抱起展炘辰将他再次安放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掌写:“我就在你身边,不离开,你有什么就告诉我。”
写完就挨着坐他身边紧握他的手掌,半分都不再移动。
屋子里安静的出奇,全都傻愣着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看他奇迹般地安抚住了发狂的展炘辰,却没人认识他是谁。
霍昊泽干咳一声往里走了走,来到庄欣蕾面前:“伯母,这位是我一个同学的弟弟,一直在这所医院做护工的,对照顾病人很有经验,刚刚路过看到我在这儿才凑巧进来帮了这个忙,您不介意吧。”
庄欣蕾愣愣地看着自己儿子此刻趴在人家弟弟肩膀上一动不动,任医生给他止血处理,似乎已Jing疲力尽的样子。听他这么说赶忙擦干眼泪:“不会不会,太感谢你这位弟弟了,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谢谢你!”
霍昊泽无奈地看了一眼已经固执着不肯离去的秦响:“那——不如就让他先在这里照顾几天吧,等炘辰好点了再回去。”
庄欣蕾求之不得,连连道谢:“好好,那就真太好了,太感谢你们了。”
安抚好展炘辰,众人纷纷离开病房转移到医生办公室去讨论病情了,屋里终于只剩下他们。
霍昊泽叹口气走到他身边:“你打算怎么办?”
察觉到有人靠近,展炘辰立刻警惕地握紧了掌心里的手指,感觉到他不安秦响安抚轻拍他手背:“他现在这样,我不能走,最起码也要等他能看见再说。”
“你的意思就是真打算在这儿做护工了?”
“嗯,总要亲眼看着他没事我才安心。”
“真不知道我这是不是在断自己的后路。”
秦响望向他:“谢谢你能告诉我他出事了,真的,如果我不知道,我会痛苦一辈子。”
“唉,算了,随你吧,知道你倔……”
“你是谁?叫什么?”
秦响想
了想,在他掌心写下:“我叫小禾,是照顾你的护工。”
“小禾……”展炘辰在舌尖回味这个名字。
“饭来了,我喂你吃。”
秦响接过庄欣蕾带来的粥,小心地先让展炘辰的手感受了一下勺子,才慢慢送他嘴边喂他吃下。
一碗粥喂完后,秦响看到身旁巴巴站着不敢靠近的庄欣蕾,在他掌心写:“你母亲在,你要摸摸她吗?”
展炘辰露出茫然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