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坐起身,捏着龙景的肩膀:“这么说你前天晚上回来那会儿发高烧,也不是感冒?”
她小声地附着龙景的耳朵:“是不是姓段的小孩儿又跟你玩了?”
龙景的耳朵被她吹得发红,他面无表情,把妈妈稍微地推开:“没有。”
两家就这么互通音信了。
翌日,龙景起得晚,走得也晚。他不晓得要怎么去面对段山柔这个童年玩伴,因此想要避开同他一道走了。他的母亲在身后催促他:“去呀!你不是最乐意找他了吗?”替他开了门把手。
段山柔就在门外。
他的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看见龙景在面前,喉头稍稍地一滚。
他一开口,声音是酝酿过久以后的跑调:“龙、龙景。”
龙景的母亲对他笑,将龙景的肩膀向外推。
这两个人并肩走着,沉默。两旁行人不多,只有树作旁观者。
最终段山柔挑起了话头:
“龙景,我那个,我是α……”
龙景的脚不停:“我知道。”
段山柔的脸略微地涨红起来:“我那天晚上,我跑掉了。但是我……”
龙景迅速回忆起是哪天的晚上,脚下稍微一卡壳。
段山柔的声音小下去:“我是真的……”
龙景随口接他:“真的什么?”
段山柔不说话了。龙景用眼尾扫他,发现他的背弓起来,侧脸在太阳光底下透着红色,手在鼻子底下捂着。
“你干什么?流鼻血?”龙景仿佛忘却了方才的紧张气氛,腾出手就要去抓段山柔的手背。
段山柔猛地转过脸来,满面通红地摇头。
他并没有流鼻血。
龙景的眉毛皱起来:“那你捂着鼻子干什么?”
段山柔的眼眶发红,几乎在求饶:“龙景,你离我太近了,你今天气味特别……”
龙景气得发笑:“放屁,哪有这么巧的事?刚做完检定,你就闻到……”
剩下的话,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说不出口了。
段山柔亲过他那么一下,那么一小下,他发了一整夜的烧。
如果他是Ω,那么这次发烧,就是他的初次发情。初次发情后的气味的确会变得浓一些,但并不至于到——到段山柔表现的这个地步。
龙景扭头看段山柔。
其实他对于自己是Ω,也并不怎么感到惭愧。
但关键是:让他发情的居然是段山柔。那个白白净净,比他更像Ω的段山柔,这人居然是个α,真是天下之大,他妈的无奇不有。他做了几年的护花使者,护个屁,原来他自己才是那朵花!
龙景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到医务室拿药。”
段山柔低着头,怯怯地跟着龙景,亦步亦趋。
龙景走到半途,却听见段山柔在后头絮絮地:“龙景,我好像……”
龙景回头,刚要跟他吵一两句,责备他话又多,走得又慢,然而他抬起眼,只见段山柔的眉毛浓烈地拧起来:“我好像有些忍不住……”
龙景不得要领:“什么?”
段山柔的动作很慢,却带了一些力气。他的身体贴近龙景,手扼住龙景的脖子,手指将龙景的后颈包覆得严严实实。
他的嘴唇低下来,贴在龙景的肩膀上,仿佛支撑不住奔涌而上的强烈欲望驱动,在龙景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口下去,是有些分量的,龙景的校服凹下去了四个尖尖的印。
龙景简直要跟他打一架。
他丝毫体会不出所谓α的强大压迫力,照着段山柔的脸给了他一拳,接着行云流水地,反剪了他的手,将这位刚刚觉醒、体力不支的α扭送进了学校。
这回是真流鼻血了。
五 成长
Ω校医严肃地批评了龙景:“α欺负Ω,是要记大过的,你知不知道?”
龙景的眉毛饶有兴趣地一抬。他看向段山柔:“是吗?”
段山柔的鼻子下塞着纸,说话瓮声瓮气:“老师,我是、我是α。我没事。”
校医不甘示弱:“但你身上的气味——”
龙景适时地接过话茬:“老师,是我的气味。他闻到我的气味,咬了我一口,我才揍他的。”
三方无言。
末了校医不好意思地:“龙同学,是我判断失误。”
龙景无所谓,脖子一仰,将药先喝光。
这两个人由于同班,且又前后坐着,于是龙景顺便拉起了段山柔:“流完了没有?”
段山柔的脸还红着,把纸团拔下来,趔趔趄趄地跟着龙景走了。
龙景是Ω的消息渐渐传开。
刚做完检定,沉浸在新鲜热乎劲儿中的小孩谈论的事情大致相同。不久便有α来询问龙景,尽管并没有什么恶意:“龙景,你真的能生小孩儿吗?”
龙景不说话,拳下带风,一把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