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最后,他想起宋臻的脸庞,轻轻一碰,就生动起来。
第84章
看得久了,没留神车里真有人出来。
苏云台一惊,没等看清,转身就走了。
一场酒会,机关算尽,还是半点收获没有。游雪喝了不少,临了还被个老秃瓢sao扰,对方喝醉了,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拽着游雪手腕不放,说他有钱,家里小孩儿也大了,现在就缺个伴儿,既然想要钱,一晚上捱一捱,什么都有了。
游雪恶心地不行,见这地方是楼梯转角,人不多,就想把包抡对方脸上,还没动上手,苏云台就过来了。
他人高马大,面色很沉,眼色很利,透着股煞气,秃瓢还真愣住了,没敢动,一直攥着游雪手腕子,苏云台走上去,压低了声儿:“放开,抓红了。”
一句话的档儿,人已经回神了,这是大庭广众,他行的是不轨之事,马上就恼羞成怒翻了脸,指着苏云台问:“你什么东西?”
见人不放,苏云台上来就想抢,不料这老秃瓢居然还带了人,一看他要上手,就从楼道里跑了过来。
三对二,怎么着都占着人数优势,秃瓢气又顺了,凑在苏云台面前瞧了瞧,突然一耸眉,说你不那谁吗?就那个搞屁/眼的!
这一声拔得很高,有人望过来了。苏云台盯着秃瓢,眼里冷得要剜人了,搞屁/眼的,六年的时光,较量与挣扎,存活与灭亡,到最后看在别人眼里,就剩下一句“搞屁/眼的”。他轻轻抖了一下,身体里那点戾气在蠢动,一眨眼,拳头已经出去了。
这秃瓢看着唬人,一拳就被苏云台撂倒了,他哎哎哎叫起来,招呼身后的两个保安。
保安却没动,秃瓢一骨碌站起来,张嘴要骂,才看见一侧楼梯上站着三个人,为首的一个端着酒,居高临下,一副睥睨众生的样子。
宋臻微微偏了头,视线点着楼下一干人等,问他身后的男人:“老徐,这是什么余兴节目?”
叫“老徐”的男人就是攒局的导演,着急忙慌奔下来,嘴皮子还在抖,“老胡你这是干嘛?怎么跟人动上手了?”
秃瓢一听就炸了,“我哪儿动手了,我是被打的!”
苏云台垂着头,没敢抬眼看一看,拳头还握着,刚刚一拳使足了劲儿,现在还疼,还有点恶心,兴许是沾上了这老秃瓢的口水。
高处有脚步声,听着很钝,等黑色的鞋尖扎进眼里,避无可避了,苏云台才抬起头,望进一双深沉的眼里。视线一碰,这双眼不紧不慢转开了,笑一笑,笑出了十足十的压迫感。
宋臻说:“胡老这是喝多了,醒醒酒就好。”
说得轻巧,却叫人心头狂跳,老徐没敢应声,老胡呼呼喘气,身后的丁弈倒应了,字正腔圆的一声“是”。他走过宋臻身边,接下他手里的杯子,抬着一副雍容表情,把酒倒在了老胡脸上,丁弈还侧着头看看对方,问:“醒了吗?”
老胡张着嘴说不出话,宋臻没再搭理,往楼下走。
他经过苏云台的面前,眼睛一晃而过,从前苏云台觉得这双眼睛深,这回再看,更深了,深不可测,深得一点过往的痕迹都留不住。
丁弈跟在宋臻身后,脸上还挂着一点笑意,他给苏云台点了个头,说:“苏先生,您也醒一醒。”
老胡已经吓傻了,木愣愣瞧着游雪,被自己保安拉走了。苏云台见游雪没什么事,自己往洗手间走,丁弈说得没错,他确实要醒一醒。
洗手间里没有人,苏云台把手洗了,热/辣感终于消下去,手背上还剩个红印。他看着自己镜子里的脸,看了好一阵,一捧水泼上去,才觉得清醒了。
他们的关系起于利,最好的收尾也在利。这里头的道理他很明白,可他的大脑越明白,他的身体越不满。
身后门忽地开了,卷着外头的人声和热流,苏云台转头一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宋先生别是往他身上按了定位,哪儿都能从天而降。
一进来就把门锁了,苏云台刚要张嘴,忍了忍,话给咽下去了。
宋臻在他身边洗手,按了洗手ye,再开水,洗完了抽纸,擦干。最后抽了根烟出来,问他,要不要。
不要。苏云台在心里说,宋臻好像能听见,手收回去,咬进自己嘴里。
苏云台看着他打火,点烟,他已经清醒了,眼里冷飕飕,“谢谢你解围。”
宋臻问:“新工作室怎么样?”
苏云台靠在水池边,抱着手臂,说:“挺好的。”
死鸭子嘴硬,宋臻也没拆穿,“下半年几个大类都要整改,叫游雪仔细点,别撞枪口上了。”
苏云台点头,“知道。”
宋臻又说:“明年审核上还会收紧,一多半的公司都要刷下来,与其冒险,先稳住了。”
苏云台还绷着,“知道的。”宋老板玩票儿一样把墨令行天玩儿完了,前车之鉴,苏云台警醒得很。
宋臻瞧了他一眼,把烟头在水里灭干净了,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