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道:“皇上,臣认为此事过于蹊跷,若是死侍,怎会刚好留下两名活口?”
魏晋突然暴起,将手里的折子甩到官员身上,大怒:“放肆,朕让你说话了吗?”
“朕尚未说出幕后黑手是谁,你就这么急着出来替他辩解?”
“拿起来好好看看那上面写的审讯结果,给朕念出来。”
官员哆嗦着膝行到折子处,将它拿起来,不敢念,也不敢不念,最终颤声念完了。
大殿内一片死寂,魏晋似疲惫极了,揉捏着鼻梁,“皇叔,朕且还叫你一声皇叔,那上面写的,你认不认罪?”
“朕待你还不好吗?你还要刺杀朕?”魏晋睁开眼,看向他,冷冷道:“真这么想坐朕这皇位?”
谢意礼立时跪下,冷静沉声道:“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从未派人暗杀过皇上,臣更没有那等欺君之罪的心思,望皇上明察!”
魏晋默然看着他,忽的笑了,“朕给过你机会了。”
“来人,将谢大人关押下去,即刻抄家。”
外面候着的兵将听到传令后立刻走了进去。
谢意礼不可置信,大声道:“皇上!这等明显的离间计,你怎么也上当?!”
魏晋不再看他,“是不是离间计,抄过家就知道了。”
他一副什么都不想再说的疲惫神色,似乎真的被伤到了,从小亲近的皇叔,竟然想要他的命,这太让人难受了。
朝堂上众人都不敢说话,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什么对峙都没有,直接让人抄家了……让他们都没反应过来该如何求情。
魏晋看见还跪在下面的那名官员,皱紧眉,“将他也拉下去,查查他府上的账目。”
这就是顺带连他也一起办了,众官员一凝,又心想幸好刚才没出去求情。
慕重寒寻着时机,拱手出列,“皇上莫要因此事伤了龙体,如今会试已在举行,一月后的殿试上还需皇上亲自检查考生们的文章。”
这便是要引着话题往今年状元上去了,方才谢意礼的事情赶紧翻篇,千万别再扯出来谁。
魏晋端坐在龙椅上,闻言垂下眼看着桌案上另一份折子,这份折子要厚许多,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这几年慕重寒家做的所有混账事,单拿出来一条都够他进大牢里。
他拿起这份折子,翻了翻,“这件事不急,朕说了,算两笔账,现在是第二笔。”
慕更寒隐约察觉点什么,左眼皮跳了跳,下一瞬,另一份折子扔到了他脚边,魏晋的声音越发冷,“慕丞相,看看你府里这些年都做的事?”
慕家大,旁支也多,惹出来的事真不少,但都被慕更寒压下去了,他没想到竟然还有纰漏,而且是在此时,在刚把谢意礼关入大牢,他的事就来了。
慕重寒忽然出了一身冷汗,莫不是、莫不是,皇上一早就知道他背地里做的事,只是等待时机……
那就太可怕了。
皇上已经在他们不注意的地方,成长起来了,而如今,他刚巧将谢意礼拉下了台,无人可合作,参天大树,一朝倒下。
他一目十行,看着折子上的种种指证,底下甚至有签字画押,他越看心越凉,心里快速想着该怎么推人出去认罪,好保全住他自己。
当看到最后一桩,是他亲孙子慕更的,沈家一家十三口人,一把大火全烧死了,他手狠狠颤了一下,折子从手中掉到地上。
这件事是怎么被查出来的?……不可能,这是他亲自做的,不可能有把柄落下。
魏晋示意人把沈家姐弟带上来,这事不像谢意礼的,谢意礼犯的是谋杀皇上的死罪,所以他可以立刻就把谢意礼关大牢,但丞相这是一桩桩案子,还是当堂对峙的好,省得传出去说他□□。
“你当日只以为杀的那个男孩就是沈白玉,却不知他其实是管家家的儿子,又抓了沈央,施以私刑,后将她丢去深山喂野狗,却不知那姑娘命硬,死撑着留了一口气,朕出宫偶遇他们后,将他们姐弟送往七王爷府中,只等所有证据找齐,便要一一将你们拿入大牢。”
“大魏国律法严苛,而你身居重位,知法犯法,罪不可赦,连朝中官员都这般不守律法,草菅人命,大魏国百姓如何信朕?如何信朝?”
“你慕家一家,背命债整整五十七条,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朕且还没算你贪污国库的罪,来人啊,先将慕重寒打入大牢,慕更则今日午时便问斩。”
他一口气说完,看向沈白玉和沈央,温声道:“朕这样还你们沈家公道,可还行?”
沈家两姐弟早已哽咽不已,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给魏晋磕了三个响头,“草民谢皇上。”
魏晋收回视线,心里不是滋味,让人把两个孩子请了回去。
处理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魏晋坐了三个多小时,坐的头脑发晕,主要是太绷着神经了,他叹了口气,道:“朕乏了,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李成负忙上前听令。
“分两队人马,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