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溅在额上的?血迹。
“穆汗,你?忘了答应过本王什么?不插手本王的?家事!”
穆简成?一脚踢在第二?个攻来的侍卫身上:“守约这事太麻烦,呼延,随我去!”
“是!”
“狡诈的?齐人果然背信弃义。”
穆简成?眉头深锁, 有意无意往林风眠身边逡巡, 呼延奔打的?酣畅淋漓,期间抽身问:“大汗,咱们目的为何?”
穆简成?觑他,冷哼,“只管把水搅浑。”回?头正见林风眠与一人斗得焦灼,面上陡然一冷。
虽已知把今世的?她与前世的?一分为二,可看到眼前相同面孔的?人, 仍不免心软。
然而穆简成?到迟一步,林风眠被赶到的李勖揽在怀中。
他心中升起抹不平和愤然,“早知道就不可怜你?。”转身而去。
此时妇人们也?奔过了桥,急寻自己的?男人。
那些原本忌惮妻女有危而不得不低头的?军人,这下没了掣肘, 终于与四王子的?人打起来。
有了乌氏的顽抗,李勖与穆简成?的?人马冲出行宫大营。
混乱中, 乌娜珠骑马追出数里,往林风眠怀里扔了块令牌:“拿着吧,出了行宫还有层层把守,我父亲说了,守门的人见到它自会放行。”
林风眠遥遥一抱拳,既知此别或是诀别,可也来不及留下任何寒暄。
“王妃?”
下人许是害怕四王子知道后会责罚,乌娜珠在马tun上抽了一鞭,神色决绝:“往后别叫我王妃,我是乌氏娜珠,我父亲的?女儿。”
眼前的?景色逐渐陌生,林风眠知道,离戎都越来越远了。
“王爷,咱们去哪?”
“离开这里,离开戎国。”
杀机四伏,后有追兵,可是林风眠从未想此刻这样激动,那是一种?久违的?自由,久违的?对未来的谋划和把握。
“想去哪便去哪吗?”她问。
“想去哪便去哪,不过要先摆脱他们。”李勖道。
是夜,入了群山,两队人宿在峡谷里。
穆简成?拥重兵,又有整个齐国后盾,本不必逃,却一起来到这里。
李勖的?队伍轻装简行,连甲胄也?没穿,单衣单袍持剑,却都是武艺高强的练家子。
真不知道田翼用多久才召集了他们,问后才了解到,这些人都是丧山子弟,隐没市井或者藏身山林,出苍休道人令牌自愿而来。
这事李勖早在见到田庄田翼后就安排了。因为未必成?功,所?以不会对林风眠讲。几月来,李勖的?心弦一直是紧张的?。
此刻敌人与自己人彼此都知道对方就在林中某处落脚。
不过夜晚行军困难重重,又不得不驻足,想必,天未明,敌人便会挺进深山,而那时,他们早已踏上去途。
戎都的水深火热,梁国自然无法体会,而他们接受的?挑战,不见得比戎人的?小。
这是司马葳行军的?第二十六个黎明,过去的二?十五天,不分昼夜,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与叛军交战。
司马葳有两个困难需得克服,萧国公中军出身,了解大梁每处军阵设置的位置和意义,这便要求司马葳先叛军一步设下布防,萧国公也是厉害的兵家,两方较量起来,各有输赢。
新皇为免放虎归山,将北府军许多要职换了番人,不乏从未上过战场的世家子弟,他们论起战略口若悬河,真刀实枪起来,还是逊色于久经沙场的老兵,最磨人的?是,这些少?爷每一个都自大的?以为自己可以扭转战局,真当命令下达了,落到司马葳的耳中,都是添乱。这是困难之二?。
第二十七日,斥候带来萧国公东撤的消息,深谙萧氏战法,司马葳几乎立即反应过来,他的?目的不在东,而在中。
因中部只有一支态度暧昧的平虏军,若拿下,叛军可长驱直下,剑指京师。
司马葳冒险一探,探得敌人东去仅凭骑兵一千,辙重之物则尚在关中,那个位置,东进或者中进都非常方便。
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对副将霍玄道:“我们亦派两千骑兵,做围剿状去东方,可是不与敌人交战,通知东部军阵部署即刻,然后骑兵南下,绕山迂回?到中路与我们汇合,期间必定经过韩城、郭成、宛城,告诉守城小心防卫,敌人南下时哪一处成?了突破口,重罚。”“大人英明。”
长夜未栖,司马葳下完一番指示,按剑踱步到帐篷外:“不知不觉太子都走了两年了,凭我这点道行不知道能不能应付恶敌。”
次日,有朝廷军护内侍总管带圣旨前来,从京师到这里,少?说一日一夜的?路程,这是八百里加急了。
司马葳怀揣警惕,听完圣旨,眉头就未熨帖过,圣书说,令北府军东去抗敌,司马葳与霍玄对了一眼,便知是军中有人走了风声。不必说,是那群二?世祖中的一人,又或者所?有。
“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