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你?猜怎么着??我今早再去,张老板一家全离开京城了,说是回山东道老家, 王老板、李老板府门紧闭,赵老板也把边关的生意斩了, 哥哥你说,他一个卖马匹的,不在边关还能去哪?”
“你?先喝口水冷静一下……”怀柄对这个弟弟不知会一声便登门十分不满,“做生意,你?若得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消息,会立刻声张出去?”
林怀芝仍然气不过,关键是眼下不是“有?利”, 而他迟了一步,可能接下来一家子都要跟着?挨饿, 那群老东西这时还不拉一把?
“得了,咱去老太太那院用膳吧。”
老太太?孟澜?去她那里做什么。
林怀柄一眼就看出林怀芝的不情愿,心道你?还?有?什么不情愿呢?
人家老太太可比咱明白多了, 她手里握着几?十?间铺子从不见出事,一扯他袖子:“走着说。”
到了孟澜府上, 正赶上林云栖往外?走:“二叔三叔都来了,里面请。”
云栖自从出仕,各方面长进不??,虽还是个??年人模子,办事却越来越有?章法了,怀柄看他一身短打,问道:“这是要出远门?”
“是啊二叔,找大哥还是祖母?我叫林安领二位进去,侄儿先告辞了……”说着,抻脖子往院里高喊,“林安!”
怀柄本欲打探些官府的消息,但云栖将关键的瞒得不动声色,又不失亲戚间的客气,遂只能作罢。
进屋后,孟澜请两位去议事的正堂,摆了茶和点心。
“侄子够忙的。”怀芝坐下后笑道。
林怀柄心坎里叹了声,既想求人家,首先要把诚意拿出来,还?拐弯抹角地打探,人家不仅不会说,还?平白叫老太太看轻。
“是晚辈们近来生意上多有?事端,怀芝方才见云栖出门,担心又与自己有?干系。”
怀芝觑他一眼,心说你说这作甚,又去觑老太太,孟澜道:“霍统领也有?托人来过问,官家的事,最迟明日便张贴告示,不过放心,想来与你?们不成影响。”
老太太说没影响,那就是没影响,林怀柄道出此行的目的。
听完他的阐述,孟澜灰白的双眉蹙成一条横线,认真地看着?他:“你?们想让我帮什么?”
“实不相瞒,眼下的时局该做什么,晚辈也拿不定注意,望老夫人帮忙定夺。”
孟澜十?分闲适地向后一靠,脸上写着?“无事清闲”:
“依老身看,你?们的儿孙将来都要出仕,要那么多生意也顾不过来,何须劳心劳力,不如趁这机会为自己去下肩上的担子。”
怀柄听了直唑牙花,莫不是她还?记着从前他们算计大房生意的仇?可她实在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不如继续听下去。
孟澜道:“张老板出身商贾世家,在京师的势力盘根错节,那是会因为一批货被人家扣了便举家离京的人?”
“你?们被扣的货如今流通在京师,老身不信他寿春堂神通广大,皇城根儿下触犯王法。
不妨且等一等,老身以为,朝廷就快让商贾募捐了。”
“什么?”怀芝这心坎一颤,“老夫人的意思是,寿春堂背后是朝廷?”
官家没收商贾的货,再经信得过的掌柜出手,无本万利,他是想都不敢想啊。
但是近年用兵,饥荒、灾民都需要用银子,国库空了也不是不可能……
“老身并没有这么说,还?需看陛下是否会出募捐诏令。”
怀柄觉着?孟澜那慈眉善目的笑脸忽就高深莫测了,身上冷汗直冒:“那时该当如何?”
“不要反抗……”孟澜徐徐道,“朝廷要一千,你?给他一万。但不宜过早,否则同为商贾的觉着?是你把风气带起来的,会恨你,也不能过晚,那样官家会觉得你?心中有怨气。
其实这些你?们都懂,何需老身倚老卖老?自己掂量吧。”
老太太这是给指了条明路,连怀芝都听出来了。
若真是朝廷没钱才闹这一出,似乎他们最终也只有被“就地正法”的份。
此时不像张老板似地躲开,主动把脸伸过去,没准事后人家还能记你?份情。
一切不出孟澜所料,三日之后,魏阁以修葺旧宅为由设宴,京师大部分的富商都收到请帖了。
魏阁老年近八十岁,曾一度位及国相。
席间,他举金樽历数本朝拓土、安民的艰辛,最终提倡,“达则兼济天下”,言外?之?意:有?钱的捧个钱场。
张老板早在山东躲清闲了,王老板、赵老板等人各自捐了一千两,但对于做大生意的人来说,这都不够塞牙缝的。
怀芝怀柄回?去把这些年在边关赚的钱数了数,连同账簿、在边关经手的商铺地契一并送到魏阁老手上,阁老本人掂量着眼前数以“箱”计的私产,也足足震惊了半晌。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毫不避讳地将这些日子从各商贾处筹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