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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病人身边,被殃及的小小无辜池鱼施昼眼见卫炙面色一沉,而后朝他看过来,忙把手一松,咳了两声,正色道:“本殿离京前已好好告诫过令弟了。”
施昼妄图拿出他在兄弟两面前仅剩的那一点点皇子威严,并偷偷撒了一个小谎:“本殿也是在将军出事后才发现令弟在军营的。”
卫瑾听罢,挑眉看了施昼一眼,眸中满是戏谑,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施昼背对着卫炙,使了个眼色,无声道:别说。
卫瑾不为所动。
施昼在心里暴打这个忘恩负义的卫小人,用眼神威胁。
卫瑾勾唇:“其实我是在——”
施昼咬牙,再次无声道:求你。
“给阿昼送饭的时候被他看出来的,那日——”卫瑾接着说道。
施昼慌了,狠下心再次无声道:卫瑾哥哥,求你了。
卫瑾话语一顿,才道:“哥的确已深陷蛮族阵地中。”
施昼松了口气。
卫炙对他们的小动作心知肚明,片刻才应道:“嗯。”
卫家与皇帝间的事还是别牵扯施昼进来了,现下他重伤未愈,也只能由卫瑾暂代领兵了,况且施昼在此他也不方便训话,等回京再说罢。
卫炙眉心拧起,将此事暂时放下,又提起之前未说完的事:“我如何被救得?”
施昼迟疑着自己要不要说真话,他该信他们吗?
他犹疑半响,最终还是下决定合盘拖出。
有什么不能信的?他跟卫瑾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与卫炙又是过命的兄弟,这些不算大的事,说也无妨,再说他们二人被迫害至此,该说与他们知晓得。
施昼徐徐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说出他的请求:“周衡与蛮族大将来往的书信在我手中,那些jian细的认罪书也留着,物证据在;当日知晓我与大将谈话的还有我手底下的人,这是人证;至于那秘法,我会当着皇帝的面交给她。”
“我不会包庇施殊,尽管她是我四姐,我只是想回京城后再告发他。”施昼说罢,抬眸向两人看去。
卫瑾是最先同意的:“好。”
卫炙沉凝片刻,道:“回京城第一件事就去揭发,书信可先我们一步到达皇宫。”
施昼颔首应下。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大军休整后,翌日再次向蛮族发起进攻,兵阵图在手,蛮族的一切抵御宛如纸般薄弱。
将士们手中的刀枪剑戟势如破竹,战场的中心一步步向蛮族那推进,最后大军攻进了蛮族阵地上的草原。
鲜血一路蔓延了千里,遍地可见的尸体。
十日后,三十万大军兵临蛮族最后一处阵地前,蛮族还在做着无用的挣扎。
这十日立下一个又一个惊人战功的卫瑾一身铁骑,□□是高大健硕的骏马,手中□□在烈阳下折射出冰冷的寒芒,枪柄是累累血迹。
施昼侧眸看他,卫瑾面上一派肃杀,半点看不出以前在京城的纨绔模样。
全军人也都在看他,直至卫瑾发起进攻的手势,冲天的嘶吼刹那响彻整个天地。
短短十日,卫瑾这个名字以一种吓人的速度传遍这三十万大军,也传遍了整个蛮族。三十万大军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是由衷的钦佩,而蛮族听到,则恨不得生啖其rou。
卫家果真不出废物。
当施昼将枪刃横在耿戎脖颈上时,他这些日以来负上的重担终于可以卸下。
终于可以结束了。
施昼骑在马上俯看狼狈不堪的耿戎,低声道:“现下该求和的可是大汗了。”
耿戎苍凉一笑,眼神仍旧坚毅:“我绝不会带着蛮族降伏中原。”
施昼笑了声:“大将好志气,不若你再看看,蛮族有多少人跟你一样不屈?一样舍得把命丢了。”
耿戎往周围横扫过去,大多数人皆避开他的眼神,他一向是蛮族最英勇的狼鹰,但他此时利爪突然在这一刻钝了。
随后,突然有一人半跪在地:“大汗!我宁战死!不苟活!”
紧接着十几个人接连跪下,接连喊道:“宁站死!不苟活!”
那只是仅仅一小部分人,却令耿戎愉快大笑出声,他忽而拔刀,没顾那些一瞬戒备的中原将士,只问:“我只想问,jian细是谁?”
从那夜一直被关押的卫炙失踪,再道中原每次都预料到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走时,耿戎就知晓蛮族出了jian细,只是他如何查也查不出。
施昼怔了下,他看向不远的蛮族大将,道:“我与大将做了个交易。”
耿戎霎时转头看向蛮族大将:“果然是你。”
大将退后半步,冷声道:“你杀不了我。”
耿戎握紧手中的刀柄,半响终究是认了,叹道:“是我识人不清了。”他没再理jian细一事,事已至此,再纠缠也无用了。
片刻后,他定定看向施昼道:“那日殿下送我的发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