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昼看过去。
卫炙脸上是虚弱的淡笑:“醒了就走吧。”
施昼应了声,从卫炙的怀里起来。
他们骑着马也差不多走了一两个时辰,更别说此时用人腿走回去。
走了许久,卫炙突然身子一晃。
施昼才发现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接着走罢。”卫炙道。
施昼自然是不信的,他手又脏的很,只好走到卫炙身前,扯着人也脏兮兮的染了血的衣袖。
卫炙恰好低头看他。
施昼踮起脚。
额头与额头贴在一起。
不正常的温度立刻被施昼发觉,炙热令施昼心里发慌:“你发热了怎么不说?!”
卫炙叹了一口气:“说出来做什么,平白让殿下心慌吗?”
对方贴上来的一瞬间,卫炙为了那一霎的温凉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强撑着这么久,炙热仿佛要把他烧焦,全身上下都是热的。
热的卫炙想紧紧抱住,贴住施昼降温。
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看着施昼的透的像琉璃的眸子,不知为何又忍住了。
他一直是个能忍的人。
施昼质问:“那你一直扛着又有什么用?”
“卫炙,我一直都知道的,你很疼,你很冷,你现在烧的难受,闭眼一放松就能晕过去,但你没有说出过一句,抱怨过一句,你一直忍着,扛着,撑着,但是这样就有用吗?”
施昼吸了口气:“卫炙,我在的。”
“你可以将一切不好的都说与我听,你不用一直忍着的。”
卫炙看着他好一会儿,出声道:“然后呢,两个人难受不如一个人难受。”
施昼看着卫炙道:“但是你可以不用那么难受了。”
卫炙怔了怔,突然笑了下:“好,可以让臣抱一下殿下吗?”
施昼见着卫炙的笑,不知怎的就有些结巴了:“但但,我……我现在很脏——”
卫炙道:“没事。”
施昼道:“哦哦。”
卫炙抱住施昼,他有一瞬间的放松,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到施昼身上,这种感觉,美好的令他贪恋。
如果说先前是为了施昼的身份,才拼死护住的施昼,因为施昼死了,那么卫家绝不会好过。
但是现在,如果有人敢再来杀施昼,卫炙也会拼死护住。
这一次,却是真心的了。
怎么会有人可爱的令他心动,甚至是沉迷?
卫炙松开施昼:“走罢。”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卫炙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到了最后甚至要靠着施昼的搀扶才能勉强走路。
卫炙断断续续的轻声道:“殿下……如果臣晕过去了,殿下就丢下臣……自己先回去,保证了安全,再找人回来救臣……”
施昼眼眶都红了:“不会的,不会丢下的,你烧这么久,我再回来,你就……你就……”
死了。
更别说,现在卫炙的伤口又被折腾的流血了,为了赶时间,也不能停下来处理。
那血沾到了施昼身上,他心里慌乱,怕卫炙真的死去,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又死劲儿憋着,只得压着哽咽道:“卫炙,卫炙你再撑一下好不好?”
卫炙轻声应:“好,殿下不哭。”
施昼慌道:“嗯嗯,我不哭。”
卫炙骤然闭眼倒下后,施昼憋不住,还是哭了。
他眼泪滴落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把泪意憋回去,把卫炙靠着树放好。
起身就是拼命的往回跑。
大概一两刻钟后,施昼喘着粗气,脚步愈来愈慢。
耳边突然听见了众多的脚步声,和呼喊声,随着距离的拉近,声响愈来愈大。
是见施昼跟卫炙不见,出来寻的一干人。
施昼看见施斐的那一刻,眼泪霎时就流出来了。
他跑过去,差点扑倒在地,半跪着,被施斐俯身抱住的时候,眼泪愈流愈凶,哽咽着:“三……三哥……”
施斐拍着人的背:“没事了,没事了,阿昼别哭啊。”
施昼吸了口气:“三哥,去……去救卫将军。”
他埋在施斐的怀里,抹了干净泪水,又深吸口气。
施昼起身,牵了匹马,让上面的兵将下马,[なつめ獨]自己立刻翻身上马,又喝道:“都跟上,三哥你让人回去喊太医备着,说卫将军中了箭伤还在发热。”
随即就窜了出去。
卫炙还是同先前那般安静的靠着树。
施昼下马,探了下气息。
万幸,卫炙还活着。
他让人托扶着卫炙上马,让人送了回去。
他站在原地,这时才骤然间松了口气,心底一松,身上的疲惫立刻上涌,眼前控制不住的发黑,他又死死撑住,伸手往右前方一指:“现在就派人过去,猎场边缘,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