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亲近的人照料饮食起居,怎么都觉得不太舒服。
一天夜里,忍无可忍的我盯着遗失后再次新买的手机看了半晌,终于犹犹豫豫地凭着记忆拨出了第一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当对方用性感沙哑的嗓音低低说出“哪位”时,我清楚地听到了淋浴时的水花四溅声。
他在洗澡吗?
回忆起很多少儿不宜画面的我脸颊有点烫,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间点继续打扰。
那人对待陌生号码的耐性显然不多,过了几秒便自顾自地挂断了。
……?
敢挂我电话!
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的我脑袋一热就再次拨了过去,在他开口前气势汹汹地吼道:“聂文洲我讨厌你!”
然后我选择了关机。
接标题:才怪。
(最近几章太沉重了,下章轻松些
Angelic Bitch 73
我挂完电话后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小时都没睡着,想了想重新开了机——
言辞恳切的道歉短信跟未接来电提示顿时chao水般涌来,刷了满屏后又被新弹出来的消息覆盖掉。
我哼了声一条条往下翻,看到最新一则短信是聂文洲三分钟前发的,内容就四个字:“宝贝等我”。
我盯着这条匆忙到标点符号都没加的简讯看了会儿,并不觉得满意。
这语气搞得像是我深夜莫名思念他所以打电话,而他是体谅我才过来一样。
我思考片刻后发现事实的确如此。
于是我更不满意了。
我撑着烧得软绵绵的身体起床,找了套被我妈夸过无数次可爱的毛绒睡袍换上,而后踩着同系列拖鞋站在阳台上发呆。
……要是把今晚伪装成跟之前相似的一夜情,是不是就能将心底泛起的依赖感掩饰过去?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轻柔的铃声回荡在了静谧的夜空中。
深夜来访一般不会被许可入内。
无论什么来头都没用。
我单手托着下巴,颇有些恶劣地看着聂文洲站在门口跟值班的警卫交涉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打着哈欠按下接待室的内线电话:“这是我朋友,麻烦领他来我房间。”
我只是觉得看到聂文洲还有搞不定的事情挺有趣,但近距离见到踏进室内的对方之后,我有点不太舒服。
这人不知怎么想的,头发都没吹干就急着往我这边跑。此刻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又因为在深夜寒风里浸了一段时间,所以摸上去冰得很。
幸好我屋子里早就开了暖气,否则这人多半要冻感冒。
我一边用毛茸茸的睡袍给他胡乱擦头发,一边恶人先告状地数落他:“进不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喜欢吹冷风?”
“万一你睡着了怎么办,会吵醒你。”
聂文洲神色平静地把在他头上乱摸的我抱起塞回被子里,又蹲下来替我脱了鞋。随后这人抬手将shi发往后抹去。动作随意潇洒,流露出一丝让人心跳的性感。
我看着他俯身压下来,有那么一丁点期待接下来的接吻。
……鼻尖抵着鼻尖的暧昧距离。
我闻到了聂文洲身上深沉禁欲的木香,还有沐浴后的淡淡香气。两种气味揉合在一起,令白天显得戾气颇重的这人温和了许多。
聂文洲垂着眼看我,修长的食指跟逗猫一样细细摩挲了会儿我的下巴尖:“烧退了?”
这是什么开场白?
他怎么能无视我这么好看的衣服!
怎么能不夸我不亲我!
这跟想象中的情难自禁、干柴烈火完全不一样。
觉得魅力被否定的我心情极差,面无表情地将手从被子里探出去推他:“没退。而且我要睡觉,你这个挂我电话的家伙可以滚出去了。”
“抱歉,看到陌生号码不知道是你。”聂文洲握着我手腕压到颈侧,低下头亲在我脸颊上,“只是你什么时候从小哭包变成小火药包了,一点就炸。不过我好像知道怎么解决这问题。只要火药shi了……就炸不了了。”
“shi”字被加重了读音。
我瞪着嘴上开黄腔、实则规矩克制到连个真正意义上的吻都没落下的这人,气恼之下发起了对于男人而言最无法容忍的挑衅:“那你为什么还不开始,是不是不行?”
“你老公行不行,你不知道吗?”聂文洲挑眉,声音稍稍哑了些,“之前干得你哭着说不要,还说怕我射进来太多会让你怀孕……怎么,全忘了?还是说……想再试试?”
几分钟前还气势汹汹地准备把这通电话伪装成一夜情邀约的我有点怂了。
如果真做一次,估计次日病情又得加重。
但我又不想让他察觉到我打电话时颇为微妙的小心思,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将这话接下去。
聂文洲见我不说话,在我脸颊上又亲了口,随后替我重新拉好被子,利落地按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