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妥协了,不再提任何额外要求。
但她却禁不住觉得很没有面子。
换之前也就算了,可今天两个新员工就在旁边,他就不能说得委婉一些吗?
何必如此耿直!
本来肖瑶以为自己不是官场上那种喜欢被吹捧、受不了顶撞的上司,但如今也看来也不能完全免俗。
证据就是谢臣领她下楼去会议室的时候,她一路上都没说话,全程冷着一张脸。
谢臣自然也感觉到肖瑶是有点情绪了。
就这两天的相处来看,谢臣知道她不是那种会因个人喜恶给下属穿小鞋的人,情绪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大概率也是不会记仇的,所以其实放着她不管也可以。
如果对于姚文晏那种喜欢压榨下面人(包括亲儿子)的老狐狸,他基本是懒得搭理,逼得狠了还起逆反心理,直接撂挑子不干也有过几次。
肖瑶自然比起姚文晏要好应付得多,但谢臣有一种古怪的清高,不喜欢在老狐狸手里吃亏,也同样不爱仗着人家心软占人便宜。
他叹口气,难得耐心地问,“殿下你想让演讲稿有趣一些是为什么,您对喷泉消毒有兴趣?”
肖瑶表情还是硬邦邦的,“没有。”谁会对那种东西有兴趣。
“那就确实只是一时心血来chao了。”谢臣说,“就我个人建议而言,你现在时间Jing力都很有限,最好不要再在对自己没意义的事上浪费资源了。”
她没吭声,沉默半响,终于停下脚步看着他道,“那我现在合理需求是想赚钱,这总不是没意义的事了吧?”
“……”谢臣很无奈,他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行,我想想办法。”
“啊,真的?”
“嗯。”
这下肖瑶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怎么看自己秘书怎么顺眼。
“那你要不要等会那个无聊会议就别参加了,我这边一个人可以。”还是去给她找赚钱的法子要紧啊!
谢臣挑了下眉,“你一个人可以?”
明明彩排个仪式都能出幺蛾子。
“可以,高旻今天应该会在,如果有事我找他帮忙一样的。”肖瑶道,“就是你得先送我去那个会议室,我找不到路。”
谢臣“……”
撇开殿下的路痴不提,其实谢臣答应她找一些能引入资金的办法,绝不是一时兴起。
事实上,他早就开始考虑这事了。
对于这个圈中的私人秘书而言,不仅是给雇主撰写文字材料这么简单,背后有更复杂的事情要处理,比如商谈各项合作、找人过目法律文书、打理雇主财务等都是工作范畴内……
基本上,雇主想到的事情你得想到并赶紧去办,雇主自己没想到的事你也得提前想到然后把它解决了。
所谓身在兵位,心在帅谋,秘书只有站在雇主的高度去体会她的思路,才能区分出什么事情对于雇主是第一要务,什么事情可以暂时搁置,这样才能把可以掌控的资源主要用来做那20最重要的事。
肖瑶虽然没有明确地说过她的打算,但谢臣大概也能从她的时间分配跟对待态度上看出来。
肖瑶殿下她真正在意的其实就两件事,一是赚钱,二是考上帝大,至于王储训练这回事,她只不过是抱着来了就应付的心态,并不太上心。
秘书若想过得轻松,最好在安排事务的轻重缓急上随雇主,谢臣深谙其道,便也只将肖瑶的财务与学业两件事列入第一考虑,替她跟官僚们接洽时,也是枝枝节节的琐事能推掉就都推掉,给她留出更多时间在学业上。
按道理这样一般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但偏偏肖瑶这位雇主她自己心里没有b数。
她就跟个狗熊进树林子似的,虽然知道自己要掰的只是玉米和香蕉两样东西,但走着走着,却突然觉得路边灌木丛修剪得不够好看,如果能让人把它修剪得更整齐就好了。
……这能忍?
谢臣承认自己态度是差了点,但是对待这种自己没数还要试图带歪属下的上级,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给面子直接拒绝。
若是态度稍微好点,恐怕以后这种破事就会一件接一件地涌上来。
今天若听她的修个灌木丛,明天就说不定要挖道沟渠出来,谢臣愿意来这边工作是因为姚文晏那边公务繁重,再加上家族内斗近来愈演愈烈,再待下去恐怕殃及池鱼,便找一个相对清闲事少的雇主先跟着。
到如今他已辞去姚文晏秘书的工作,那边他两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正在争那位置,试图以此为踏板进入政坛好日后继承老爹的政治遗产,所以说殿下身边如果站不住的话,谢臣还得再给自己找个新雇主。
圈内大家彼此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他从首相一派跳到还没培养出羽翼的肖瑶殿下身边还比较容易,但其他能给出同样工资地位的雇主,基本上身边都有了得用的人。
他要是想短期内再找到下一个雇主说不定还得换个行业,而商业的玩法又跟政坛不一样,想想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