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把戏,所以被一个中年妇女指着鼻子骂“勾引我儿子的贱人”这种情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更别说,那张脸还如此熟悉——
林逍的生母,汪洁丽。
唯一的差别,就是她浑身珠光宝气,却比从前苍老了许多。不难理解,对一些女人而言,换个丈夫不过意味着换个地方做佣人、做保姆、做生育工具,虽然她们自己不那么觉得,反而乐在其中。
但在萧亦珝看来,一个承担不起责任的人,到哪儿都一样。不知这么多年过去,她有没有为自己当初的行为感到一丝愧疚?亦或是想起被她无情抛弃的另一个儿子?
似乎是没有的。
有些人懦弱,因为他们会选择性地忘却那些不好的事情,给自己创造出一个幸福的假象。汪洁丽对林逍或许有那么点儿歉意,可如果林逍的出现会打扰到她现在的生活,那这种歉意就会变成怨恨。
萧亦珝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人。
“妈?”看着面前破口大骂的女人,他惊疑地问道。
汪洁丽一愣,“谁是你妈”四个字刚要脱口而出,她却突然想起了某个被她遗忘的可能。
“妈,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逍逍啊……”
萧亦珝激动地想要拥抱她,却被她惊慌地推开了。
“不,我不是你妈……我不认识你……”
“你明明就是我妈啊?为什么说不认识我,我是林逍,逍逍啊!”
“反正我不认识你……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狐狸Jing,我警告你,离我儿子远一点……”
色厉内荏的放出这几句话,汪洁丽狼狈地退后。她穿着接近8公分的高跟鞋,好像身后有恶鬼在追一样,“蹭蹭蹭蹭”一路跑远了。
萧亦珝焦急地喊了几声,她却头也不回。
这一幕与当年的情景逐渐重合。
小林逍哭着喊着“妈妈不要走”,汪洁丽却拎着大大的行李箱,任凭他哭到嗓音沙哑,也没回过一次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再也看不见她的人影时,萧亦珝才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这辈子,还是再也不见比较好。
而对林逍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萧亦珝记忆犹新。
那人叫季泽涛,是他一个学妹的男朋友。虽然不知道学妹是怎么跟一个高中生认识的,但人家喜欢,萧亦珝自然不会去多管闲事。
唯一一次见面,就是学妹约他出来吃饭,她的小男朋友气势汹汹赶来捉jian。萧亦珝当时就觉得那人特别爱乱瞟,见到他后,眼珠子就盯他身上了。要不是看在学妹的份上,萧亦珝都想挖了他那双狗眼。
从那天起,就有同一个不知名的账号,每天跑来加他企鹅。萧亦珝心生厌烦,干脆直接把企鹅卸了,改用微信。
有几次,他还在宿舍楼下遇到了季泽涛。季泽涛一见他就热情地打招呼,弄得他十分尴尬。
反倒是学妹,从那以后再也没跟他说过话,萧亦珝那段时间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估计也是这家伙从中作梗,人家学妹没准还以为自己抢了她男朋友呢!
对这些事感到无语,萧亦珝发了一条短信给学妹,就将这事儿彻底抛到了脑后。
但没过多久,汪洁丽居然又找上门来,还找到了他和萧赭的家中。
“逍逍,妈妈有事想和你聊一聊。”汪洁丽站在门口,眼眶红肿似乎刚刚哭过。
“有什么事出去说吧,对面有个咖啡厅。”萧亦珝实在不想让她踏进自己家的家门。
于是两人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入座。
“逍逍,你这些年过得好吗?”一坐下,汪洁丽就迫不及待地问。
“你当初为什么扔下我你忘了吗?”萧亦珝嗤笑,很不给面子地揭穿了她的自欺欺人,“你觉得我会过得好吗?”
“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汪洁丽拭了拭眼角,眼眶又开始泛红。
萧亦珝心道:她这些年别的本事没长,哭的本事倒是说来就来。
“行了,有事直说。我想你今天找我出来,也不是为了心疼我。”
汪洁丽一噎,终于清了清嗓子,开始切入正题。
“逍逍,你应该也见过泽涛那孩子了吧?”
“嗯,所以你是想让我离他远一点,不要坏了他的大好前途,是吗?”
汪洁丽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尴尬地笑了两声:“妈妈只是不想看你们两个走入歧途……”
她从刻着LV印花的包包里拿出一张支票。
“逍逍,妈妈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这些钱,你先拿着用,妈妈平时很忙,你也大了,不需要妈妈管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林逍不要来打扰她。
萧亦珝看着支票上的数字,20万,汪洁丽的眼界还是那么浅薄!即使浑身上下都是名牌,也改变不了她那根深蒂固的无知和自私。
“这20万你就留着自己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