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楚龄,忽然听到一阵尖叫声从外面传来,他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nainai,放下绢花,跑出去。
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跪在对门门口的垫子上,而门里还不断传来咒骂声:“怪物,你个小杂种!”
“去死吧,你给我去死!”
背影纤细而挺拔,宛如一节脆嫩的细竹,楚龄爬过去,小声道:“你怎么了?”
那个身影微微偏过头,凌乱的长发下露出一张红肿不堪的脸,青紫的嘴角高高肿起,脖子上还有一条条红痕,像是被鞭子抽出来的。
“你……你,”楚龄慌乱地你了几下,连忙道,“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
楚龄从床底下抱出了一个小药箱,又重新跑回去,小心翼翼地帮人擦拭患处。
他抬起人的一只右手,小心道:“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酒Jing涂抹上去的那一刻,对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全程只宛如一个漂亮的傀儡娃娃任他摆布,楚龄有些惊讶,这么好看的女孩子竟然不怕疼。
他把对方的手指放在唇边,吹了吹,学着nainai的样子道:“给你呼呼,不疼不疼。”
或许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对方的手腕只有细细一节,楚龄握在手里,看着上面青紫交错的痕迹,鼻子一酸。
温热的气流裹挟着红肿的指尖,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陆危行抬起头,就见这个“蠢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shi漉漉的,眼眶还有些微微发红,声音结结巴巴道:“你,你一定很疼吧……”
疼?
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明明受伤的是他,明明他们根本不认识,为什么这个人那么在意他疼不疼?
第96章 纱布
就当他茫然的时候,对方一只细白地手伸到眼前,剥开他的嘴唇,刹那间劣质糖浆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甜的腻人。
“吃糖,妹妹吃糖就不疼了。”男孩眨了眨shi漉漉的眼睛,一脸认真。
“糖……”
“对啊,我可喜欢吃糖了,我……”楚龄说到一半,瞪圆了眼睛,抬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长发小女孩”,愕然道,“你,你的声音……你是男的?”
“我叫陆危行。”
“我叫楚龄,那……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楚龄伸出一只手,咧嘴一笑,“我们来拉钩。”
“拉钩?”
陆危行抿着嘴巴:“那不是小孩子才会信得玩意儿吗。”
“可我们就是小孩子啊。”楚龄勾上对方的小拇指,一脸认真严肃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Yin影处两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在一起,那双常年如死水一般的眼眸微闪,第一次有了生动的情绪,楚龄突然就信了小胖的话,他家的对门真的住着一个小妖Jing,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他不由脱口而出:“你长得真好看,眼睛闪闪的、黑黑的,像宝石一样。”
好看?
陆危行微微偏头,月光下的少年眼巴巴的看着他,棕色的眸子里满是惊艳,他想了想,第一次开口夸人:“你也很好看,你的眼睛……像小狗一样,看起来很温暖。”
有一次,楚龄问陆危行为什么当时会留长头发,陆危行愣了一下道:“因为妈妈喜欢。”
楚龄听后点点头,忍着两天没有吃棒棒糖,用攒下来的钱买了一根蝴蝶结的头绳。
算好时间,楚龄拿上nainai做好的nai黄酥敲响了对门,居然没人应,他感觉有些奇怪,陆危行一向起得很早,怎么会没人应呢?
该不会是陈阿姨的Jing神状态又不对了,在惩罚他吧?
这么想着,楚龄又敲了两下,尝试推门,还好没锁,他轻轻推开门,进去的那一刻愣住了,手里拿着的饭盒跌在地上,掉出里面淡黄色的nai黄酥,骨碌碌转了一个圈,碎成几瓣。
破旧的电风扇上挂着一个女人的尸体,她穿着一件血红色的长裙,美艳的脸上是一个古怪的笑容,黑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的身体滚落,在地上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褐色的餐桌上倒着一个黑色衣服的小男孩,衣摆打着两个补丁,手脚细长,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比楚龄要高了,矮小的板凳似乎有点撑不住他的身体,最终倒在了地上。
“陆危行!”
“龄龄?”
满屋子的血色渐渐消散,楚龄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眉眼锋利的男人,心里一阵发涩,猛地从床上起来扑了过去。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像是确认一般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死不撒手:“陆危行……太好了,陆危行。”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陆危行的身子僵了一下,滚烫的泪水顺着他的衣襟滑向胸口,看着怀里的人,轻声道:“阿龄,你……”
“出去了,我们一起去吃nai黄酥,好吗?”
“你想起来了?”
“嗯……”楚龄的头埋在人胸前,夺眶而出的泪水濡shi了一大片布料,闷声道,“拉钩上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