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余非认命地钻在他怀里,乖乖倒在他的肩膀上。
“其实你长大了不少。”魏秋岁摸着他毛茸茸的头发忽然说。
“那是。”余非舔舔嘴唇,被子下半部分可疑地动了一下,“一直很大。”
魏秋岁被他猝不及防的说荤话弄得又一阵无奈,手上重了几分:“我是说你人长大了,四五年前抱你,你肩膀也没这么宽,人也没这么高,又瘦又小就抱起来了。”
“是吗?”余非抬起头来,恰好嘴唇都快到魏秋岁的下巴,“你还抱过我,我们这么靠着看过电影吗?”
“你忘了?”魏秋岁也跟着低头,“在你宿舍的时候。”
余非想了想,终于想起来是什么了。
有年夏天,余非放了暑假,魏秋岁也终于空了几天出来。那时候余非还和父母住一起,暑假天天往外跑也麻烦,身上又没什么钱,于是就借口学校活动,一直在宿舍待着。
魏秋岁刚工作不久,家里的钱也都寄回去了给了妹妹上学,身上本来就拮据,余非也不想让他破费去旅个游什么的,外面天热,他就喊魏秋岁来他宿舍呆着。
那是两人记忆里为数不多的漫长日子。
因为经济拮据,一天三顿不是食堂就是馆子,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余非回忆了一下,抬眼瞪魏秋岁:“我想起来了,当时明明是个快乐暑假,居然还逼着我看刑事案件档案!两个人谈恋爱看个电影就算了,还让我和你一起看血淋淋的犯罪实录!”
“……我……”魏秋岁似乎也回忆起来了一点,“……这么恶劣的吗。”
“对!”余非恶狠狠哼了一声。
“对不……”
“再说一句对不起试试!”
“……”
魏秋岁垂下眼,笑着用嘴唇蹭了蹭他的额头。
余非这只忽然炸毛的猫就被弄得温顺下来,转头盯着电影,小声嘟囔道:“有空了一起去看电影吧,我想把很多以前没做过的事情做一遍。”
“好。”魏秋岁应道。
他知道余非在想什么。
看了一会,余非动了动,魏秋岁以为是自己这个姿势让他不舒服,随即准备起身,却被余非的双脚一勾,说道:“别动。”
“……”魏秋岁又把手放了下来。
“你平时都这样吗?”余非忽然问。
“什么?”魏秋岁莫名道。
余非抬眼看他:“感觉你对突如其来的案件,抽身很快,”
魏秋岁愣了一下,余非继续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刚刚发生了凶杀案,赶紧让他从自己脑海中挥去啊。这一点我特别佩服你。”
“……”魏秋岁摇摇头,“……习惯了就好。”
“真的吗?”
魏秋岁看他那样子,觉得傻得可爱,忍不住又用手摸他头顶的毛:“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被杀死时那些凶手一念之间,置他们于死地的东西。他们死之前也会哭也会笑,和我们过着一样的生活,我们本质一样,为什么还要害怕对方?”
余非哼笑起来:“看魏sir不会说话,说起理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魏秋岁勾嘴笑着摇摇头,把平板电脑反扣过来,主动把余非的身子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余非的脚冬天还是冷,这会终于被魏秋岁捂得热热的。
一个晚上过去。
本觉得这个晚上不够平静,最后却在温情中收场。余非的身子被捂得暖和,睡得居然比前几晚都香,醒来的时候,他还跟个考拉似得抱着魏秋岁这棵树。
他迷迷糊糊的往里钻了钻,又迷迷糊糊准备睡个回笼觉。
魏秋岁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抽出一只手接电话,还是那种“嗯嗯”的语气,接了一半,余非就感觉魏秋岁整个人要坐起来了。
等他挂了电话,余非翻了个身仰躺着,睡眼惺忪地看着魏秋岁:“怎么了,大早上的……”
魏秋岁裸着上半身下床,丝毫不畏惧清晨那刺骨的冷,开始穿他的衬衫:“昨晚的嫌疑人抓到了。”
“抓到了?”余非从床上蹦起来,一脸不可思议,“这什么办事效率?怎么那么快?认罪了?不会是自首的吧?”
“先去看看再说。”魏秋岁说。
十五分钟后,两个穿戴整齐的人坐在了银杏河景区的派出所内。
昨晚刑警队忙活了一晚上,在景区上游的一片树林内发现了被害人的一只鞋,以及几百米外的作案工具。
被害人是被刺死之后,再用石头一类的物品把脸部砸得稀碎,几乎无法辨认五官。从挣扎程度判断应是先刺死后才进行地损毁面部。
他被绑在景区一个树林河道旁,因为那附近鲜少有人,尸体被浸泡水中后,入夜之时再来隔断绳子,尸体顺流而下,浮在了银杏河的河面。
魏秋岁和余非看见犯罪嫌疑人的时候,看见他一边发着抖一边坐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