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邢非里应外合,差点把我和整个黑鹰都连老本都折了进去,寒寒,黑鹰怎么处理叛徒的”
“死。”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死。
黑鹰想要谁死,没人能活。
“手不要抖,”身后的江晏继续说,“不要把你的恐惧害怕和懦弱表现出来,不要让任何人看出你的情绪,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觉得黑鹰集团的继承人就是个废物,告诉我,你是吗?”
“我不是!”江寒颤抖的双手突然停了下来,收回了视线里的情绪。
“很好,扣动扳机,杀了他,然后从今天开始正式接触黑鹰事务。”
江寒从腰间拿出当年那把枪,娴熟地在手里转了几圈,随意地把玩着,二十多年过去了,这把枪已经成了他用得最顺手的武器。
“八岁,第一次杀人,那年我八岁,只开了一枪,就顺利解决了那个垂死挣扎的男人,那天之后,我就开始疯狂的训练生活,学着怎么用刀,怎么用各种枪械,各种武器,学着怎么样成为一个合格的黑鹰继承人,学习各国的语言,疯狂接受那个人灌输给我的任何东西。”
“他第一次带我参加任务,就是去杀邢非一家人,他带着手下,带着充足的武器弹药,就那样明目张胆地走了进去,他把这把枪送给了我,让我在外面等着,告诉我,不要放过跑出来的任何一个人。我在外面等了很久很久,听着里面激烈的火拼声,堵在逃跑必经之路,远远就看一个小孩拼了命地往我这边跑,那是我和邢楷第一次见面。”
“当时枪就藏在我的身后,我在计算着最佳的射程范围,奇怪的是,杀人从来没有犹豫过的我,在看到邢楷拼了命往前跑的样子时,突然就迟疑了,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没日没夜训练的自己,血ye掺杂着汗水,浸透了衣服,可还是不能停下来休息,也就是那一瞬间的迟疑,让他跑到了我面前,在我准备直接当面给他一枪的时候,他忽然没有任何防备地拉住了我的手,在那样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在自己小命都保不住的情况下,拉着我的手就往前跑。”
江寒看着电脑屏幕上一路狂奔的邢楷,罕见地露出了笑容,“那天就和现在一样,身后是滚滚浓烟,他从熊熊烈火中向我跑过来,握住我的手,说了一句话,让我再也没能把那把枪拿出来。”
他说,“大哥哥快跑,有坏人。”
“只是他那时候还不知道,坏人其实就是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叫了我一声大哥哥,后来知道之后,连名字都不屑叫我。”
在黑鹰,没人有权利直呼他的名字,就连跟了他十几年的霍远,至今也没能获得什么特权,连叫声寒哥都不能。
别人遥不可及想都不能想的事情,对邢楷来说唾手可得,而他却嗤之以鼻,这让霍远觉得很不爽,当然,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情绪。
“那天我等了很久很久,可我爸没有回来,他和邢非一起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详细的情况我不知道,活下来的手下告诉我,他和邢非俩个人同时开枪,同时中枪,都打中了彼此的心脏,他爸亲手杀了我爸,当然,我爸也亲手杀了他爸。”
明明事关生死,话说出来却听不出一丝波澜,就像在随意谈论一件和自己全然不相干的事情,像问今天天气怎么样那么稀松平常。
霍远站在他身后安静地听着,“Boss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他说的是实话,就因为江寒的语气很平淡,就因为和平时那让人生寒的语气截然相反,所以这是他不多见的心情好的时候,这么一会功夫,他和霍远说的话,比过去十几年加在一起的话还多。
江寒没有因为他的冒然插嘴感到不快,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扫过电脑屏幕,指腹碰触到邢楷的脸,又很快拿开,“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怪想他的。”
说完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走,去接他。”
☆、铭心
乾西大桥是荆北市的交通枢纽,是整个城市车流和人流最大的地方,桥长五公里,正下方就是环绕荆北市的乾西江。
这个点正是高峰期,邢楷避开拥堵的路段,走最短的路线,九分钟跑到了大桥上,电话已经挂断,他顾不上休息,四处张望,寻找江寒的身影,可整座桥太长了,来来往往那么多车辆和行人,单凭简单的扫一眼,是无法准确找到江寒位置的,那个人不是那么轻易现身的。
之前的电话回拨过去,毫不意外地打不通,手机上又传来新的视频,被抢瞄准的人又增加了一个,局长张建平。
从拍摄的角度和距离判断,这么远距离的狙击手监视,即使是经验老道的刑警,也很难轻易发觉,何况还是几个狙击手同时监控一个人,察觉一个暗地里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看到这,邢楷立刻拨打了一个只要他才知道的号码,一个一定能打通,并且一定有人接的号码。
果然,电话打过去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让你主动给我打个电话可是真不容易,大费周章的。”
“把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