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某条暗巷上方,看见一个穿着紫红色紧身衣的男子将两个壮汉打倒在地。
“蜘蛛侠,是我。”那个人头也不回地说,说话的声音格外熟悉,“这两个人是小偷。”
“你是……夜魔侠?”彼得将蛛丝发射器上的手指收回去,打量着对方,“你也换新衣服了?看起来比以前酷多了。”
“这要感谢你那个叫维达的朋友,他有一天突然找到我,问我想不想免费换一身新衣服。于是就有了这个——”夜魔侠终于转过身来,彼得在月光下看清了他身上的制服,紫红色的凯夫拉纤维紧紧贴在身上,看起来坚韧而轻便,还很美观,“耐高温,耐腐蚀,对子弹和刀刃都有防御力,非常实用。”
彼得轻巧地跳到地面:“维达居然送你这么好的衣服,还是免费?他为什么不送我?”
夜魔侠当然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只好耸耸肩。
“这件衣服为什么把眼睛完全遮住了?不影响你看东西吗?”彼得好奇地问。
“没有影响。”夜魔侠毫不在意地说,“我是个盲人。”
“呃……我很抱歉。”彼得知道自己无意间触碰到了别人的隐私。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超级英雄,双目失明不仅是隐私,还是致命弱点。
“放心,你是值得信任的,而我们周围没有任何清醒的生物靠近到足够听见我的话的距离。”夜魔侠说,“上帝给了我补偿,我的听力格外敏锐。只要我愿意,可以听到半个纽约的声音,也能根据心跳来辨别不同的人。”
彼得感慨道:“真的吗?这么神奇?”
“当然。”夜魔侠说。
“那你能帮我听一个人的心跳吗?”彼得忽然有了个想法。
第二十九章 这些人是后天被人弄瞎的!
“你能帮我听一个人的心跳吗?”彼得问夜魔侠。
“哦,我不能利用自己的能力去随便冒犯别人的隐私。”夜魔侠说,“除非与打击犯罪有关。”
彼得一听这话,就犹豫起来:“唔,嗯,那还是算了吧。”
对于探究维达真实身份这件事,彼得其实一直有些惭愧。按理来说,维达除了神秘一点,并不欠自己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想要继续追寻真相。
在彼得心里,维达就像个捉摸不定的影子,忽然神秘地出现,教导自己;那么会不会忽然神秘地离开,再无音讯?
类似的念头常常在彼得头脑里打转:这种状况会持续下去吗?维达是个外星人,终究会有离开的一天吧?会不会突然原力连接中断,他再也看不到维达?会不会下一刻维达厌倦了地球,决定回到自己的塔图因去。然后他跟自己打个招呼——或者连招呼都不打——转身消失在宇宙里。宇宙浩瀚无边,距离都要按光年来算,就算维达给自己无线电通讯器又有什么用呢?自己此刻发出的信息,很可能维达要过上百年才能接收到。他们两个人的生命或许再无交集,自己这辈子或许再也看不到维达了。而自己、自己甚至都不知道维达长什么样,真正的声音听起来如何。
一想到这里,彼得心中便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恐慌,恐慌往往带来冲动,冲动的结果是愧疚,愧疚又转化成新一轮恐慌,周而复始,就像他在华盛顿纪念碑那件事之后的感觉一样。彼得不想被情绪支配,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强行忽略头脑里的某些想法。
“啊……”夜魔侠貌似了然地点头,“青春期的小问题。”
“没、没有,这跟谈恋爱一点关系都没有。”彼得急忙辩解,“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青春期。”
“靠声音。”夜魔侠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不同年龄的人,声音是不一样的。除非你像维达那样,也用变声器改变自己的声音。”
提到维达,彼得又是一阵沉默。
夜魔侠继续说:“蜘蛛侠,你来的正好。我找到了一家制毒工厂的线索,这家工厂很奇怪,疑似在用盲人替他们运送货物。”
“盲人?”彼得立刻想起对面的夜魔侠,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上心了,“这太糟糕了。”
“跟我来,我打探到了他们交易的消息,就在两条街外的小巷里。”夜魔侠带头飞跃而去,在楼顶奔跳,彼得紧随其后。
他们停在了一座公寓楼的顶端,夜魔侠示意彼得低头观察下面。
“不要出声,”他冲彼得耳语道,“盲人的听力普遍比较好。”
彼得乖乖地用手捂住了嘴。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就当彼得已经不耐烦地换了第三个等待的姿势时,有一辆出租车静静地在夜色下开到小巷旁停稳。
嗒、嗒、嗒。
导盲杖击打地面的声音传来,一个亚裔盲人从出租车里走出来,背着个双肩包,慢悠悠地朝小巷深处走去,静静地等在几个垃圾桶旁边。
又过了几分钟,两个疤头肌rou男走了进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着两袋洗衣粉鬼鬼祟祟地离开。只留亚裔盲人站在原地,收拾双肩包,又打了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