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从初投到现在,全是磊哥自己的钱,没动用过公司一分一毫。四年来经我手投入的资金已经超过了一亿美金。这四年多即便公司再忙,这件事他都从来没有耽误过。”
“恼什么?不过吧,想要也得体谅体谅,哥下午还得出去赚钱呢。我可不能落下个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名声你说是吧?”
“我今天来,也是因为肖董没去公司,手机也关机了。这周六他得再飞一次挪威复检。”
徐程一愣,再次摇头。
徐程叹了口气,“一开始知道你们的事,我也是没法想象也接受不了的。但这些年看着……看着磊哥的付出,我又觉得要是真有人能这么对我,即便有血缘……我也认了。”
“但私人医学项目在其他国家都是不合法的,所以只能驻地挪威,那里……政策比较宽松。”
“不过,也因为是私人医疗项目,是不允许有任何人类活体临床实验的,即便是挪威也不行。所以除了前期的动物实验,后期的针……都是作为治疗项,直接打在肖董自己身上的。”
肖涵赶紧擦了眼泪,对徐程说:“你别告诉他我知道了这些,我会再跟你联系。”
“我不知道。项目是磊哥自己谈的,不管有没有危险,他都不会回头的。”
肖磊睡醒后就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听着徐程说后两周的日程安排。
“但是……”徐程看着她,“他在最高兴最舒心的时候看到了国内的报道,看到了你和池野的那些照片。大概……是极度的大喜大怒影响了理智,他不是有意伤害你的。这个世界上,他最心疼的就是你。”
肖涵装作没听见,把他手上那盘水果抢了过来。
她也曾问过是什么项目值得他那么重视,还一趟趟地飞过去。
“还要打针吗……”
肖涵脚下一软靠在了冰箱上,徐程要扶她,但她摆了摆手让他继续说。
肖涵脸红到了脖子根,噌地站直:“你要不要脸?!什么想不想的我才不想!”
徐程摇摇头:“不知道,要看复检和试样的结果。”
徐程看着肖涵,“就是你们打电话那一次,我也在旁边,你说你要在美国多待两三周,还让吴昊不要跟着。”
“这个针……是每隔几个月就要打一次,每次反应都会不一样。前期倒是没有任何感觉,肖董一般过了三天的观察期就飞回国工作了。但后期有几次的排斥反应很严重,有一次是痛到几乎没知觉,有一次是血压骤降休克,还有一次……”
徐程看着肖涵已经通红的双眼,他顿住没再继续。
而她竟然从来没有觉出有什么问题。
“肖董在挪威投资了一个医疗项目,这个项目有二十三位基因遗传专家,他们分别在基因序列组研究、基因筛查、遗传病学、隐性病学方面非常大的造诣。”
“你能不能别喊得那么恶心。”她端着盘子走过,他伸手来拿,她看见了那小小的针孔痕迹。
“敢情你这水果是给他准备的?”
掉的。”
此时楼上传来开门声,紧接着又响起男人半睡半醒的声音,在喊着“涵涵”。
肖涵想起了那天她听着他的声音不对劲,还嘲讽他虚得像个老头子。
肖涵顺着话茬就问:
“这个项目……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住院的事……真不是他本意。他在挪威昏迷了几乎一周,醒来后又恢复了很久,最后才又做了一次检查和试样。好在终于等来了专家们的一致认可,报告上的数据和各项身体指标全都符合预期。”
她猛然想起两人电话里提过多次的“挪威项目”。
“好。”
“哟,这直勾勾的看什么呢?”他凑近暧昧地问,“又想了?是不是昨晚太舒服了?”
他要么是笑而不语,要么是插科打诨地换了话题。
徐程高效迅速地说完就离开,连肖涵切好的水果都没尝上一口。
她端着水果出来,看少了一个人,顺口问道:“徐助理走了?”
“后边儿几天我挺忙的,可能回来晚。要是想我就来公司,怎么着也能抽点时间陪你吃个饭什么的。”
肖涵怔在原地说不出话,半晌才终于开口问:“什么打针?挪威那边又是什么意思?”
肖涵不知道他又在吃哪门子的飞醋,没好气地回他:“对,给客人准备的,不是给你的。”
“乖宝贝儿,拿来给哥哥尝尝。”
居然……从来没有发现过。
短短几句话,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一滴眼泪掉在了地板上,肖涵盯着徐程:“你继续说。”
“肖董没跟你说几句就匆忙挂了电话,其实他那时候刚打完针,手上没力气,刚挂电话手机就摔地上了。这也是最严重的一次排斥反应,他血压血糖不停地飙升又骤降,紧接着就是寒颤和昏迷。但幸得每次免疫抑制剂一打进去后就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