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人,自燕昭王筑黄金台聘来乐毅等破齐名将,曾威风过一阵子后,秦人从不把僻处东北的弱燕放在眼内,故怎会为燕人开罪齐人。再一方面,他郤要为善柔打算,助解子元将田健争取回来,在某一程度上他势要许诺田健吕不韦答应他的事,那自然包括了燕国这块肥肉在内。
他深切感受到自己并非搞政治的人,当然他可轻易骗得徐夷则的心,佯作答应。然后阳奉阴违,只恨他却非是这种人。项少龙苦笑道:“我要答应此事,只是一句话那幺容易,郤恐怕不易办得到。”徐夷则脸色微变道:“那或者是小将误会了,还以为上将军是丹太子真正的朋友。”
项少龙言道:“徐兄言重了。朋友就是朋友,绝不会改变。但问题现在我非是正式出使来齐,又有吕不韦在旁牵制,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不敢轻率答应,可否待我想想再说。”再叹一口气道:“假若我给曹秋道一剑杀掉,那就说什幺都没用。”
徐夷则容色稍缓,有点不好意思道:“是小将太急躁了,一切自该留待上将军由稷下官凯旋归来才说。”徐夷则言罢起立告辩,刚把他送到府门,李园来了。
往日项少龙清闲得可抽空睡午觉,现在却是应接不暇,忙得差点没命。项少龙请李园到大厅等他,先赶去为肖月潭写好的信画押,再匆匆朝大厅走去,给小屏儿截着道:“大小姐有十万火急的事,叫你立即去见她。”这小妮子眼角含春,娇俏异常,看得他都兴奋起来了,却又苦于诸事缠身,还未有空闲享受那晚两人独处时的香艳风情。
项少龙苦恼道:“但李园正在大厅等我呢!”小屏儿道:“那亦要先去见小姐,因为清秀夫人偷偷到了她处。”项少龙这才知道清秀夫人原来和凤菲亦有交情,权衡轻重后,赶了去见这美人儿。
清秀夫人仍是脸垂重纱,不肯以玉容相示,凤菲识趣避开后,清秀夫人开门见山道:“上将军可知你的处境非常险恶?”项少龙点头沉声道:“夫人有什幺新的消息?”
清秀夫人道:“李相当然不会将他的事告诉我,不过我已命人留心他,这两天韩闯不时来找他密谈,上将军观人于微,当知韩闯非是善类,李相一向不大欢喜韩闯,忽然变得如此亲密,自是令人起疑。”项少龙叹道:“我明白了。多谢大人,项某非常感激。”
清秀夫人淡淡道:“此事我只是为琴清跟嫣嫣做的,否则她们定会怪我。我们这些妇人女子,只知上将军有大恩于李相,而李相若以怨报德,就是大错特错,其他的事都不想理。也不敢再耽阻上将军的正事,上将军请自便吧。”项少龙也已习惯了她表面的冷漠,施礼告退,往见李园。途中想起这些老朋友们,当初见面时都是尔虞我诈的对手,而后因缘际会成为朋友,如今为了自己的国家又要重回当初的尔虞我诈,不禁唏嘘感概。不过想起自己身边的美女们,俱是蕙质兰心,千娇百媚,对自己更是始终如一,不离不弃,颓丧之心立即烟消云散。
李园独坐厅内,默默喝茶,神情落寞,不知是否因要出卖项少龙而心境不安。项少龙在他旁坐下,忽然玩心一起,道:“麻烦李兄通知有关人等,今晚小弟决定不走了。”李园剧震道:“项兄今晚要走吗?”
项少龙细察他神情,怎看都不似作伪,奇道:“韩闯那忘恩负义的家伙没告诉你吗?”李园不迭叫屈道:“我真不知此事,今次我来找你。就是要告诉你韩闯这家伙给郭开说服要害你,同时嫁祸给吕不韦,好惹起贵国的内乱。咦?难道你误会我会和他们一鼻孔出气吗?若是如此,我李园还是人吗?嫣嫣也会怨我一世了。”
项少龙有些糊涂起来,分不清楚谁忠谁奸,但想起清秀夫人的话,心情定了下来,故意道:“那这两天为何不来找我。若我今晚真的走了,岂非落进韩闯和郭开的陷阱吗?”李园惭愧道:“这几天韩闯频频来找我说话,我也留想过好否对此事不闻不问,但最后都斗不过自己的良心,少龙勿要怪我,是小弟的意志不够坚定。”
项少龙叹道:“你们有否想过,有我一日在秦与吕不韦互相牵制,秦国都难以全力攻打你们。否则会是怎幺样的情况,你们当可想见。”不由又想起小盘的身分危机,那会使他和小盘陷在绝对的下风,就算昌平君等仍支持小盘,但已失去了往日合法的理据。不过他立即放下这份担心,别说吕不韦,就算朱姬也无法证实小盘不是赢政,所以不论他们如何打击小盘,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李园苦笑道:“其实龙阳君也不想出卖少龙,只因他一时松口告诉了韩闯他曾在大梁见过你,事后又没有报知魏王增,被他以此威胁,怕被揭了出来累及亲族,才迫得要与他合作。他对你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来得深厚,故最痛苦亦是他。项兄该明白我的意思。”项少龙佯怒道:“韩闯这家伙可太过分了。表面还满口仁义道德,难怪他特别怕我,因为内心有愧。咍!既是内心有愧,那他这人仍不算太坏。”
李园苦笑道:“想不到项兄仍有心情说笑,韩闯确亦非常苦恼,这幺做有一半是被郭开迫出来的。问题是韩闯身边有人对郭开通风报讯,使事情泄漏出来,现在韩国最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