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隐瞒、潜藏。
“所以,你让我去那里,不仅仅是为了羞辱我……”不止是为了让他赤裸着在大街上行走,“而且是为了……在那里、操我。”
沉默。
那个对他如噩梦一样的声音就在他身后!
半空传来一阵破风声,紧接着行方长就觉得自己的脊背一痛,数道鞭痕落在了他身上。
“我说
事实上,他的双脚都没有着地,足底似乎被涂了润滑液,根本踩不住东西;他的双手也被拷在身后,眼前一片漆黑,应当是被蒙上了眼罩。
——他觉得他正在被切割。
“为……为什么……”他颤抖着。
“——!”
“痛……”疼痛让他下意识呻吟出声,他挣扎着想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没法做到。
这并非单纯的一鞭,散开的鞭子一口气落在背上,仿佛要将他的血肉撕扯而下。
行方长觉得他心底好似有沙漏正在不断向下流着沙子,它们每落下一颗就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的生活被你摧毁了,你满意了吗?”他不断地说。
行方长转身,只觉得压在他心底的东西都已被一口气挥尽,他的世界一片空无。
行方长是被疼醒的。
“为什么我在找你,还是为什么我会发觉?”行方长瞪着他,两人的目光相触,但对方很快移开了眼,“你对我做了那么多事……”
——是这个人导致了一切。
“……为什么?”那人沉默片刻,而后问道。
而他的胸口就因此更加疼痛。
行方长僵住。
还是沉默。
“我……有件事一直想不通……”他说,只觉得口干舌燥,“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叫我到小巷里去……”
“大关的出现尚可以用意外来解释,但是你……明显是等在那里的。”
他觉得有些奇怪,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越来越多的话语从他的喉咙里冒出。
——他所期望的生活已经不再。
“那时,你衣服的口袋里,是不是就放着手机和录音笔?”
……
行方长握紧了拳,他害怕,这恐惧是眼前这人植入他身体里的;为了摒除这些畏惧,他努力对所有事腾起了怒火。
“最让我困惑的是那时我还在和你通话……但是,我能记得那时我听见了电流的杂音……”
…………
这与行方长先前对他说的话无比相似……可它们都不是行方长真正想问的问题。
他想问:为什么明明我已经知道了你是谁,你还要用假声说话?
他的下身一阵剧痛,起初他以为自己又被侵犯了,接着才意识到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疼痛。
“我……不在乎了……那些视频、那些照片……你想发给谁就发给谁吧,我不在乎了。”他说着,眨了眨眼,把泪水挤出眼眶,“就算、有人看到了……就算……他们认为我是贱货……也没有关系了……”
“你怎么会不懂……你怎么可能会不懂!”声音在小巷里旋转,“别再……我已经知道了。”
“你醒得比我预计得还要快啊。”
那人的面容沉在阴影中有些不甚分明。
抖,“你知道我想找到你……一直……”
若是本音,他大约不会如此惊恐,但这被蒙住的声音与黑暗直接唤醒了他最恐惧的记忆,几乎让他僵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
“我变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他说。
而他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你假装成一个全然无关的人……你凌辱我……你羞辱我……你……”
后脑勺一阵剧痛。
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在小巷里操弄他而已,剩下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不让他注意到原本的目标。
“是录音吧?你预料不到到底会发生什么,所以就只录了几句简短的话……”
“呜!”好痛!
行方长往前踏出了一步。
或者不如说,是对方行使了缄默权。
“砰”!
泪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行方长不想在他面前哭,可他无法抑制。
“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小方说,“还是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我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生活了,你满意了吗?”他不断地质问。
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了,他向巷外走去——
一如他在背地里所做的那些一样。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昏过去前,行方长只觉得他看到了陌生人狰狞的面孔。
阴影中的小方动了动身体,依然没有说话。
行方长死死地盯着他,却发现他始终没有和自己对上视线。
“你不清楚吗?我这样做的原因!”小方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