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成语用得不错,跟传闻不大一样,孺子可教也。”
“你是太子哥哥的老师,又不是小爷我的老师,”景淮天生反骨不服教,“小爷不用你来评教,犯恶心!”
他在宁清远面前一口一个小爷,又出言不逊,实在无礼得很。
可能老师当久了也染了些迂腐的脾性,宁清远虽然看不惯景淮的礼数修养,但也碍于景淮的身份不好说什么,只好克制着,嘴角再次浮现丁点嘲弄的弧度。
景淮一看怒了,他下意识想推搡宁清远一把泄怒,但想到上次这个弱不禁风的讨厌被他推进池塘后让他吃的苦头,又硬生生地抑制住了自己的本能。
好想锤他,又怕自己没掌握好力度锤死了他。
景淮忍得眼睛都红了。
青淮馆里整日乐音靡靡,随处可闻恩客与倌女的调笑声,氛围暧昧得很。宁清远觉得自己怕是受了这些不良风气的影响,不然怎么会觉得眼角鼻尖俱是发红的景淮意外地有些可怜可爱呢?
真是太荒唐了!
以后还是别来这种污秽地方了,免得堕人心志。
景淮全然不知他的想法,显然还在计较刚刚的事,考虑到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抓住把柄,罢了罢了,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下次再旧账新账一起算好了。
这样一想,还是找美人要紧,“宁清远,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红衣美人经过?”
红衣美人?宁清远心下了然,嘴上却说,“没见到。”
景淮并不相信他,他多嘴问一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好远离宁清远罢了。他鄙视地看了一眼君子坦荡荡模样的宁清远,这个人果然满嘴胡话,虚伪得很。
“小侯爷年纪轻轻,节制一点才是好事!”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宁清远对着景淮说出了这句称得上是好意奉劝的话。
景淮哪里听他的话,老早就跑远了。
宁清远嗤笑一声,毫不留恋地拂袖而去,有眼无珠的小东西!
被宁清远耽误了这么一会功夫,人是肯定找不到了,景淮放弃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迷了路。他不是不想沿着原路回去,奈何自己是个辨不清东西的路痴。
景淮在原地晕头转向,心下不免生出怨气,是谁把青淮馆布置得跟迷宫一样!
更可恶的是,他走了这么多步路,竟然没看到一个人影,人都死到哪里去了?难不成都躲在房里白日宣yIn?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唉,景淮叹了口气,本来他也是可以有此机会的……
都怪宁清远……
怪天怪地,他还是最喜欢怪宁清远。
景淮走累了,索性就不走了,跪坐在地上,他就不信没有人会经过这里,最后他等来了来找他的任平意。
任平意额角上都有汗,显然找了他许久,他伸出手去拉景淮起来,“小侯爷,你可让我好找。”
景淮笑嘻嘻地把手递过去,语气里不无得意,“就知道你会来找小爷,好兄弟!”
好兄弟任平意暗中把他白嫩的手搓揉了一番,好软,比女人的手还软。
他揩油揩得隐晦,景淮毫无所察,站起来抽回手去揉跪得酸痛的膝盖,一边向他的好友抱怨,“微衣姑娘跑得真快,小爷都追丢了。”
经过这么一段插曲后,景淮的兴致差不多也已经被败光了,于是道,“回去吧。”
任平意一向唯他马首是瞻,没有异议地点点头。
景淮跪得太久,有一条腿已经麻了,走路一瘸一跛的。
任平意瞧着甚是好笑,蹲下身,“我背你吧。”
景淮一听自己不用走,高兴坏了,用力拍了拍任平意的肩,装出深受感动的样子,“不愧是小爷的好兄弟!”
任平意哼笑一声,不置可否地把景淮的屁股往上托了托。
景淮在他背上怡然自得,四处张望着。
任平意似乎对这青淮馆的结构颇为熟悉,顷刻间就来到了人多嘈杂的地方。
景淮眼尖,在人群中瞅到一道眼熟的背影,等再去细细辨认时,人影已倏忽不见。
景淮摇摇头,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任平意没有将景淮安置在马车上,而是径直将他背回了家。
在他背上过于安逸的景淮早已睡着了。
任平意把景淮放在床上,在他后腰上垫了一个软枕。撸起他的裤腿管,果然看到膝盖那里青了一块。
他身上常备着一些疗伤圣药,当即掏出一罐上好的给景淮抹上活血化瘀,他的动作十分轻柔,连带着面部轮廓也一起柔和下来。
景淮不愧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少爷,肌肤像是被牛ru泡出来的雪白娇嫩,那青色就被衬得尤为恐怖,好似刚刚受了酷刑一般。
任平意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真是娇气!”
作者有话要说: 废作者的日常:
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