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等我去漱个口。”
江月云的唇却不讲道理地压了上来,舌尖吐出,把那一口地苦涩全都含下。
“心情不好吗?大晚上的跑出来抽烟,是遇到什么事了?”
陆乘风沉默半晌,揽着江月云坐到沙发上:“没什么,就是觉得明天要离开了,心里有点烦。”
江月云安静地看着他,心中踟蹰,要不要问问那药瓶的事。
“月云,你……”话说到一半又停下,陆乘风咬了咬牙。
“你不去W市好不好?跟我去威尼斯吧!”
江月云有些吃惊:“为什么?”
陆乘风僵了一僵,“唉,算了,我只是说说而已。”
江月云仔细看着陆乘风的脸,那张脸英俊一如平常,眼下却出现了隐约的黑影,浓眉微微拧着,眼中却透着担忧。
上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是在维罗纳的医院。
“你是在……担心我吗?”心疼地用手轻抚他的眼底,江月云问道。
陆乘风低下头,把脸埋进江月云的肩窝。
他本来比江月云高不少,这样的动作,多少有些别扭。高大的身躯蜷缩起来,看起来竟有种别样的脆弱。
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陆乘风没有说话,江月云也就耐心地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乘风闷闷的声音才响起:“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你被绑架后,我就很担心,怕你再出事。”
陆乘风的脸在柔软的珊瑚绒上又蹭了蹭,伸手把江月云抱住:“事情的解决太巧合,我心里一直担心着……”
“担心到睡不着,所以要吃药?”江月云尽量轻柔地说出心底的疑问。
陆乘风果然顿了一下,“你知道了?”
“我在书房拿碟片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你书桌上的药了。别担心,绑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得那么频繁?我自己也会小心,再说了,你不是还要给我配几个保镖吗?不会有事的。”
“绑架”两字一出口,陆乘风的眼神立刻慌乱了一瞬,他撑起身体,在江月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知道,就是心里忍不住。回来那天我已经去看过心理医生了,这几天也调节得不错,你别担心。”
那晚,两人都没再回卧室,相互依靠着窝在沙发上,轻声细语地聊着天,直到天亮两人的助理都打过电话来,才起身洗漱整理行装。
一起坐影帝的车来到距机场三公里的加油站,张萌萌已经到了,江月云要下车换到张萌萌的车里。
两人已谈了大半夜,分别时倒也不再黏糊,各自道了珍重,接了一个短短的吻,江月云便下了车。
目送着那辆车走开,张萌萌这才打火起步,拐下高速又从另一个入口上去,开向另一个方向
W市是一个县级市,不大,距离M市不到100公里,江月云要体验生活的特殊儿童学校,靠近城郊。
从进入W市开始,江月云就觉得有些奇怪,W市的格局规划、街景建筑,让他觉得无比熟悉。走在路上,他闭着眼睛便知道前面是W市的闹市区,有一座建成N年的百货大楼,再往前若是右转,便是一所普通高中,高中的门口,有一个小小的nai茶店,顺带也卖文具和手办。
越走越是惊讶,在穿越了半个城区之后,江月云确定,这本书里的W市,是以自己现实中的家乡S市作为原型的。
特殊学校的校址在市区偏北,记忆中这里应该是最老的老城区边上。
校名叫做“今安”,校园不大,整洁的小Cao场两侧是两栋红砖小楼,一栋用于教学,孩子们都在这栋楼里上课,另一栋住着学校的几个老师和住校的学生。
江月云到达学校的时候,正赶上中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舒缓的音乐代替了刚硬刺耳的铃声,一楼教室的门开了,一位身着粉色套装的女士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站在校门口的江月云和张萌萌,扬眉一笑。
向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去,女士和身后的一位年轻老师低头交代什么,便迈步走向两人。
“你们是剧组来体验生活的吧?我是孟静,目前担任本校的校长。”
也许是因为常年和特殊的孩子打交道,孟静人如其名,有一种淡淡的如梦般的气质。和缓的语速和清晰地吐词,让人们在和她对话时,情绪很快会安定下来。
校长助理很快来到他们身边,孟静安排助理带着张萌萌去安顿行李,自己则带上江月云在学校参观。
出乎江月云的意料,这所学校的教学楼显然最近经过翻修,墙上的图画色彩饱满清晰,教室里的电子设备也几乎是市面上最流行的。
孟静微笑着解释:“很多人都以为咱们这里是福利院,今安的前身也确实是W市儿童福利院,但在十年前,已经由书毓基金会注资,成为专门为特殊儿童建立的学校。”
所谓特殊儿童,通常指生长发育与健康儿童不一致的孩子,多数孩子患有脑瘫、孤独症或自闭性功能障碍。
说着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