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栾景回归的数月中,他借机利用妖界大祭司的身份,得知了不少军事情报,包括所安排的各族不对和魔界边防部署等等。可现下三人的问题便是,要如何将消息传达给统率中原正道的贺冬明。
“依我看,此事由我亲自去便可。”苏圣卿淡淡解释道,“我从前在中原也算得上德高望重,佛门为保名誉,定不会将我与怀妄的事情公之于众,如此我尚有同贺冬明接触的机会。”
叶栾景沉yin片刻道:“由大师亲自前往确实是个好方法,只是……中原正道势力间亦是盘根错节,我那三师弟虽外表纯良,实则心机深重,恐怕不会完全相信我们的消息。”
谢慎情听着他们讨论此事,此时突地插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与大师同去便好。”
叶栾景蹙眉道:“不可,现下外边这么乱,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反倒害我担心。”
谢慎情撅了撅嘴,又走过去亲昵地拉住苏圣卿的手道:“有大师在,我哪里会出什么意外?”
叶栾景瞪他一眼:“就是平日大师太宠你,才搞得你现在无法无天的。”
谢慎情非是不依,又朝叶栾景扮了个鬼脸,自从叶栾景回来之后,谢慎情心性倒是越来越像孩童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圣卿温柔地摸着他顺滑的青丝,也说道:“既然怀妄愿与我同去,那便一起罢,横竖他也是你的三师兄。”
贺冬明同谢慎情另还有一层关系在,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两人是否知晓,方才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如今听到当真要和苏圣卿一同去见贺冬明,心里倒有些发毛了,只得安慰自己说是为了中原正道。
事情便这般定了下来,在叶栾景的安排下,两人顺利地穿过战线,来到了中原地界。
苏圣卿换上了多年未穿的僧袍打扮,谢慎情则变成了他身边一个貌美侍者。他此刻三劫已过,魔佛双气运转自如,浑然一体,外人只瞧得远处站着的白衣僧人佛光沛然,连忙下去迎接了。
“不知阁下是佛门哪位高僧?”
苏圣卿将名帖送上,口中轻诵佛号。
那守门者见他修为不凡,又是佛门大能,更是吃了一惊,连忙跑进去通传了。
也不知是贺冬明现下架子端得紧,还是实在太过于忙碌,苏圣卿和谢慎情足足在外头的门房里等了两个时辰,那下人才来通报。
谢慎情早已等得不耐,再见那贺冬明金冠紫袍,面色白皙风流倜傥,眉宇间已隐隐有了统领天下之势。谢慎情远远瞧着,只暗自心惊,又想起叶栾景临行前的诸多叮嘱,暗自提醒自己不可轻易分神。
果然不出苏圣卿所料,中原正道几乎不知他这段佛门密辛,只听闻圣卿禅师出关,个个都是毕恭毕敬,以礼相待。
谢慎情亦步亦趋地跟在苏圣卿身后,贺冬明倒将他当个透明人似的,别说说话,就连一个眼神也未曾放在他身上过。
谢慎情心中疑惑,待得进过晚饭又已是深夜,苏圣卿不做隐瞒,将欲与中原正道里应外合一举摧毁妖魔两界之意说出,贺冬明先是一惊,随后又问道:“现今正道之人多不曾与大师认识,敢问大师有何凭证证明此言非虚?”
谢慎情瞧着四下无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又道:“三师兄,现在这屋子里就我们三人,你也不必再故弄玄虚了罢。”
贺冬明轻笑起来:“怀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谢慎情也笑道:“当年一别时,三师兄还未有此雄姿英发,现在却已经是万人之上了,怀妄实在是佩服不已。”
贺冬明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话已经说明白了,那还请小师弟给我个理由,你为何要背叛叶栾景和方载秋?”
谢慎情冷冷答道:“大师兄被夺舍一事,还是三师兄告知于我的,至于二师兄么,他早已堕入魔道无可救药,我不过是替师尊铲除叛徒罢了。”
贺冬明缓缓点头:“这样倒也还有几分说服力,可是我怎么记得,你也是妖族之人呢?”
谢慎情答道:“我不但是妖族之人,更是鲛族之王,可惜……我的族人早已被妖界屠杀殆尽,现在他们早已同我毫无瓜葛了。”
贺冬明沉yin道:“血海深仇,我却是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们。不过,怀妄,你的心思我还是明白几分的,大师,若是要我彻底相信你,还当立下血咒才是。”
苏圣卿默不作声,缓缓伸出手来将鲜血滴入酒杯之中:“若我有半句谎言,必遭天谴。”
血咒既成,三人便也安下心来,再商讨了部分细节后,谢慎情同苏圣卿两人便也回房休息了。
临走前,贺冬明却还偷偷地在谢慎情手心挠了一下,悄悄地对他做了个手势。谢慎情心下冷笑,心知贺冬明定会半夜三更来寻他,便有心要报复,却是故意地勾引起苏圣卿来。
苏圣卿方沐浴净身回来,就看见谢慎情面色chao红地躺在床上,他以为是谢慎情的风寒之症还未好全,便连忙赤脚跑了过去查看他的身体温度。谁想他才刚碰到谢慎情的额头,后者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