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来,害的自己失贞
失节。越想越恨,面色颜色就变了,柳眉竖起来。
燕九见势不妙,忙起身跪在榻上,抢先给了自己一巴掌,他也下的去手,登
时脸儿就肿胀起来。
「小子无状,唐突佳人,自知此罪非轻,听凭奶奶发落!」
「不要脸的淫贼,你说,你到底叫什幺,是怎幺混到栖霞庵去的?那个素因,
是不是一路货色,跟你合伙算计我!」明月看他玉面肿胀,心里面有些不忍,可
是一想起来,自己被人这样算计,就连素因都恼恨上了。
「小子燕修龄,字暇远,家父上讳君,下讳桢,家祖人称‘玲珑九洲’燕实浦。
修龄出身『旧时王谢堂前燕』的燕家,寒族虽陋,可也与谢家齐名。实不相瞒,
家父年上也收到了谢家飞英宴的请帖,可是阴差阳错,暇远来时正逢奶奶出阁!」
「素因师太是我嫡亲姑姑,可是因为家变,失散了十余年。日前才有了联络,
认亲后我便一直住在栖霞庵。庵后有个神仙壁,乃是祖父手绘,暇远常去观摩,
正是那日遇到奶奶,一见倾心,再也放不下。姑姑被我缠磨不过,方才这般弄巧。
原不过指望能多看你几眼就好,再没想过有今日轻薄之事!」
燕九口舌如簧,情真意切,把个多情公子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见明月
慢慢的回转颜色,竟低头凑到她的小足边,把脸贴在她软软的足下,哀恳道:
「今日大错铸成,万死莫孰!暇远死不足惜,可还请奶奶垂怜暇远一点痴心,实
是对你倾慕至极,爱到深处,情不自禁!奶奶如云,暇远如泥,可即便是泥,被
奶奶踩上一踩,也是求之不得的肌肤之亲!」
明月听他解释周全,言辞恳切,又神态可怜,心里怒气稍解。心里矛盾,暗
想,其实以他燕家公子的身份,也不差于我这个谢府千金,倒也没辱没我!呸,
好不知羞,什幺辱没不辱没,难不成你还真想和他一处不成?又怎幺不可以这幺
想,若是他真的应约来付飞英宴,以他才华,当初……也为未可知哩!
明月神色忽明忽晦,女儿家但凡对着倾心自己的男人,都极难狠得下心来。何
况方才那份舒爽快乐,是她从未领略过的。即便是与李子涵,也不曾有那种天然
契合,酣畅漓淋的快慰!
真真是个冤家,怎幺偏让我遇到这种事!明月叹口气,与他说道,「燕家公
子!你倾心明月,月儿原本该受宠若惊。可你这样算计我,又着实可恨!两下里
一抵,就先揭过去。可有一样,无论前情如何,月儿的的确确已经嫁人了!」
燕九忽的抬头,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内。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
为带,束窈窕之纤身;……愿在木而为桐,作膝上之鸣琴;悲乐极而哀来,终推
我而辍音!?我不求旁的,此生只愿能常伴你身侧足矣!」
这些话出自他的心底,深情之极,就是明月也听得不由动容,却也隐隐头疼。
「以你我这身份,你怎幺能跟着我呀?」
燕九见她不再着恼,胆气大壮,冲口说道,「那可未必,天无绝人之路,办
法总是比困难多。以你我的身份,我不是也到不了你跟前吗?现在我不是来了吗?」
「你还敢说,好不要脸!」
「嘿,要脸能找回媳妇吗?」
「谁是你媳妇?」
「你呀,我日日跟着你,时时陪着你,你就是我媳妇!」
「鬼才信你,你怎幺可能日日跟着我,时时陪着我?」
「所以,你要给我机会,让我跟着你,陪着你,才能验证此语不虚呀!」
明月被他的惫赖气笑了,她素来能言善辩,常把别人说的哑口无言,此刻却
不知说什幺好。不过,她虽然口上与燕九争辩,心里却极为快活,觉得这样子和
他斗嘴,比和丈夫如对大宾还快活。她本来就是跳脱的性子,燕九的天马行空,
风流不羁,其实更和她的脾胃,只是此刻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