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想要说些什幺,但又觉得没有必要。自从这个女人被押进监狱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被这个女人的姿色打动了。
“我明白你们在想什幺,小伙子们,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卡拉克显得很轻松,语调中夹杂着一丝调侃似的诙谐。“去泡咖啡,越浓越好。”
修长而匀称的女性肉体上,遍布着各式各样每一位在场人员都再熟悉不过的伤痕——他们感到讶异的当然不是这个。
直至走廊尽头,通向地下二层的楼梯前,卡拉克停下脚步,转身,立正。
女人轻轻点头。
“嘿,愣着做什幺?长官在问你——对,就是你。”卡拉克微笑着,用胳膊肘顶了顶身旁一位看上去若有所思的年轻军官的肚子。“随便说点什幺,让她听到也不要紧。”
“你们真的觉得,‘那种事情’有助于对这个女人的讯问吗?”卡拉克背着双手,加快了脚步,他身后的军官们也随之大步赶上他的步伐。“看看那女人的两腿间,你们以为宪兵队的长官们还会干点什幺?”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与此地格格不入的美人。
光线明亮的刑讯室里充斥着来自头顶电力灯“嗡嗡”的噪声,卡拉克站起身,在众人异常兴奋而惊异的目光中走近被拘束在刑架上的年轻女子,抬起了她的下颚——他看到的是一种淡漠的眼神,既没有恐惧和畏缩,也看不到憎恶和亢奋。
“就是字面意思上的一言不发——那边的‘朋友’告诉我,哪怕可以在笔录上记拟声词,估计也写不满一页。”
“你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吗?”卡拉克对刑架上的女子小声问道。
“一言不发。”
周围的人们发出一阵笑声,但很快平息下来。
“一言不发?”卡拉克皱了皱眉。
“哪种一言不发?”卡拉克将女人的脸拨向两侧,观察着她明显十分憔悴的倦容。
“真有意思。”卡拉克缓缓放下手,与这个女人对视了一会儿,等到她将头再次垂下,才继续发声询问,“你们觉得如何?”
“呃,是的,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在报纸上见过这个女人的相片——也许是服装公司的广告,我想——天哪,她真是个美人儿,长官。”
众人沉默了一阵。
“去叫个军医——要女的,给她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宪兵的手法也太粗糙了。”卡拉克转身走向门口,众人也随之离开。
“如果‘那种事情’对这个女人完全没用,那诸位到底在期待些什幺?”望着这些平均比自己年轻十岁的军官们,卡拉克的语气十分沉重,“我想,在场的诸位中,应该没有把刑讯处当成自己归宿的人吧?”
所有军官亦本能地立定,左右散开,站成整齐的两排。
,间谍罪,逮捕于XXXXXXXXX长官的宅邸——这又是哪个倒霉的好色鬼——人赃俱获。”卡拉克将几乎是一片空白的问讯笔录合上,“就这些?”
“卡拉克大人,让宪兵见识一下您的水准!”队列末的一位军官大声说道。
“没错,处长大人。就像以前一样,用只有您才具有的神速,让他们招供,再送上军事法庭——您知道,我们平时大部分的时间可都花在卫生工作和打理刑具上了。”话音刚落,早已难掩笑意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看看她身上的伤,那些宪兵队的外行——动手的时候一定弄得到处都是,他们给长官擦鞋的新人该有多忙啊?”一位军官主动打趣,众人也随之附笑。
“是的,长官。我已经和宪兵那边的‘朋友’取得了联系。据他提供的消息,整整一周的拷问中,这个女人竟然一言不发。”
“……”突如其来的冷场中,皮靴在地面上踏出的声响异常响亮。
“是,长官!”队列最后的一名年轻士官主动小跑着离开,奔向走廊另一头的军官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