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太田佳人。太田泽夫留。'这一定是一个记念死去妻子的悲伤的丈夫。」
「这倒不失为一种很好的缅怀方式。」
「可不是嘛,」水野说,「但是我死了,我一定不想让人这幺想起我。」
「为什幺?」
「因为'蝉声鸣不已,安有死亡时'.」
「这是谁的诗?」
「松尾芭蕉……吧?」水野也似乎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我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太沉重了,就想转移它。我问:「你的那些朋友,刚才
想带你去参加什幺社团?」
「哦,那个啊!」水野笑,说,「你记得她们中有个个子小小的,黄头发,
背个松松垮垮的大挎包,十个指甲的颜色都不一样的那个女孩子吗?她叫早坂。」
我觉得她的那些朋友,每一个都完全符合这个描述。
水野继续说:「她自己组织了一个叫飞天意面研究社,专门网罗意大利菜的
爱好者一起切菜做饭。可我一直觉得她们是一个邪教组织,你说好笑不好笑。」
「如果她们叫飞天意面神教,就会更像邪教。」
「你可不要小看她们。」水野笑着说,「还真的有很多人去参加他们的社团
活动。刚开始都是女生,搞搞厨房设施啦,烤烤披萨,切切熏肉啦,到后来很多
想去泡妞的男生也都加入了。现在她们社团发展地很壮大。她们之前跟酒店旅游
系租了一个小厨房,后来人根本塞不下,只好吧一周一次的集体活动分成一周两
次,每次不同的成员参加。周中下午的活动叫'上议院',周末下午的活动叫'下
议院',据说还要在下个学期开始时重新进行社长的民主选举。你不会是个意大利
面爱好者吧?」
「说不上爱好,」我说,「但是偶尔我会自己做。」
「我是不太相信选举这种东西的啦。」水野说,「比如今天藤井老头子说的
斯波特,言论自由什幺的,根本听不进去嘛!」
「是希伯特和新闻自由。」我纠正说,「而且老头子的名字叫藤村,不叫藤
井。」
「好啦好啦。到时候借你的笔记抄啦。」
她真的是拿奖学金的学生吗?我想。
水野摘下茶色眼镜,闭上眼睛,仰起头,享受着午后美好的阳光。「真是舒
服啊!」她感慨说。
「我们来真心话大冒险吧!」她忽然提议说。
「我不是很会玩。」我拒绝。
「为什幺?」
「因为我是一个保守的人,这个游戏太激进了,不太适合我。」
「你真有趣,」水野说,「我次听到有人用'保守'和'激进'来形容
游戏的。」
「在我出生的地方,人们都是这幺说话的。」
「哦?」水野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我一定要去看看你出生的地方到底是
什幺样子。」
「是一个混凝土堆砌起来的城市,没有什幺文化气息,男人们在一起总是谈
论政治、女人和足球,女人则恰恰相反,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谈论八卦、男人
和购物。」
「好像所有的地方都是这样子的。」水野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你还是可以
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之间选一个。」
「我不是很会玩这个游戏。」我再一次拒绝。
「为什幺嘛!」
「为什幺?这个问题怎幺回答呢……」我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我是一
个没有什幺过去,没有什幺秘密的人吧。」
「没有人是没有秘密的。」水野认真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讨厌的一面,
你要正视它,张君!」
喂喂喂,要不要这幺严肃。我在心里想。我望着她的眼神,坚定而且认真,
不容置疑。
「好吧。」我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漂亮的姑娘,你并不一定都想和
她们每个人都上床,但你一定都无法拒绝她们认真的眼神。
「真心话。」
「大冒险吧!」水野显得咄咄逼人。
「真心话。」
「什幺是你最喜欢的……」水野望着我,思考着,用上排牙齿咬着下嘴唇,
「虚拟人物?」
「狄安娜。」我不假思索地说。
「月亮女神吗?」
「是的。」
「为什幺?」
「这是第二个问题。」
「我们可以玩得更加灵活一点嘛!」水野的笑容让我无法拒绝她提出的任何
要求吗?我这幺想,她可真是予求予取。
「因为男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怎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