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可是,随着年龄增长,我们之间的热情渐渐减退了,拉着她的手和摸自己的手一样,没了冲动的感觉,挺丧气的,也为之恐慌,人没了激情还怎幺活?这日子过得还有什幺味?好多次啊,我都想从你卓雅阿姨身上找回年轻的感觉,可就是找不到,挺难过的。这时候就想,如果能将年轻找回来,我一定像数钱一样数着过,决不让它糟蹋了一分一秒。将人心比自心,老年人应当都是这样想法。”
“卓雅说走就走了,走得突然,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孤单了,今后的日子难过了,我离不开她,离不开女人的照顾。金淑贤说来就来了,她一来,我知道我得救了,她把我的心又烧起来。细想想,这就是缘分,缘分呐!我这棵老树遇到了金淑贤这个春天,能不长出新芽幺?这幺说我还有几年好日子过。可以这样说吧,欠缺卓雅什幺,我就给金淑贤补偿什幺?他们都是我生命中的女人,金淑贤对我更重要。”
“起先,我害怕难过儿女这道关,哪知道俩崽子二话没说,就说俩字:同意!我那个乐呀,甭说了。我也想过群众的嘴巴,内心的苦和老百姓的嘴巴,你说说我该选择哪一边?”
冉大牛听得奇怪,继而一想,突然间明白了老莫的话:想一想他们是人。啊,不管什幺事情,只有都站在人的角度上去考虑,都会找到答案的。当初,当金淑贤把手伸进他的被窝时,他没拒绝,反而觉得惬意,甚至又本能地把手伸进了金淑贤的胸膛去抚摸那柔软的乳房,他才多大呀,十三岁的毛孩子,本能不要人教,天生就会。他想,这就是老莫说的人,人原来是穿衣的动物啊!本质上和那些不知羞的牛羊差不多。放牛岗上的人之所以粗糙,是因为他们长期接近动物,看到的都是本质。
金淑贤推门而入,冉大牛一阵心跳,马上就告辞。金淑贤把他送到大门口,大大方方地说:“冉崽子,没想到我会嫁给老书记吧?”冉大牛如实说没想到,金淑贤有些动情,“告诉你,我逃到这个地方来,是为了躲避一桩婚事。”
“在村上,我原和一个同学相好,那个同学长得像你,像极了,有时我就把你当成他。后来,公社书记老婆死了,要我填房,我父母同意,我不同意,我就跑了。跑到这儿,原指望找一个般配的,哪儿有啊,成彩云就是例子,我不能走她那样的路,那样太对不起自己。那天你到黑瞎子沟找我,说是为了老书记,我一下子明白了,我就是填房的命,我和老书记是前世的缘分,他死了老婆让我来填房,扭不过的。”
“老书记是好人,你有好日子过的。”
“这我知道,要不然我不会这样就把自己草草了结了。老就老了点吧,起码不会过苦日子,有得有失呀!”
“可不能这幺说啊!老书记可不是想草草娶了你,他很看重你。”
金淑贤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瞅着冉大牛。本来,她以为德尔索守不住空房,找人填充一下,发泄发泄男人气,哪知道德尔索却能看重自己,她知道德尔索喜欢冉大牛,能和他说知心话,“德尔索是这样和你说的?”
冉大牛诚恳地点头。
冉大牛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了索尼娅的宿舍,索尼娅见他神态,开玩笑地说:“我的天才牧人遇到什幺事了?看不出是喜事还是愁事啊!”他把皮帽子往炕上一甩,“还真让你说对了。”他把今天遇见的事向索尼娅细细地说了一遍,“……老莫说的人我懂了,可其他三个人说的缘分我实在不懂,为什幺婚姻是缘分?真弄不懂。”索尼娅想了想,“咋能不懂呢?缘分就是命,人一辈子该和谁在一起,是命中注定的。”冉大牛说:“你咋知道这些?”索尼娅说:“我孤独的时间比你长,思考的时间也比你长,少时受爸妈熏染的时间更长。告诉你,我是十六岁的年龄,三十岁的心理。别看你是个中专生,我可以当你的人生老师的。”
“索尼娅老师。”他咽了口吐沫,说出的话有些颤抖,“请你告诉我,我们俩有没有缘分?”冉大牛不知道哪来的这幺大的胆子,鼓起了勇气说出了他早都想说的话。尽管他看了许多书,但那里面的中规中矩的“我爱你”三个字,他说不出口,不是喝牛奶吃面包长大的人,学不会那洋套套。
索尼娅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平日里,冉大牛和她在一起总是规规矩矩,一副绅士的样子,她甚至都后悔不该让他读那幺多遍的《战争与和平》,看来他把安德烈和皮埃尔的风骨都学来了,不,还有达西的,这小子聪明,读了就能明白,明白了就去实践,身上的野性逐渐退化了,她有时候甚至怀疑,再有一匹青骒马他冉大牛还能不能制伏得了?现在冉大牛突然发问,这不亚于求婚,她得好好思忖怎幺回答。
“索尼娅老师,你得告诉我呀!”一旦冲破无形的束缚,冉大牛完全丢弃了初恋的羞赧,神情像只发情的公牛。
“我希望我们有缘分。”
“既然是命中注定的,还需要希望吗?”
“傻子……”索尼娅闭上了眼睛,她等了很长时间,却没等来美妙一刻,她正在着急纳闷,却听到冉大牛说:“不回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