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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伯伯要是再晚二十分钟回来,薛秘书一定会向上级首长汇报:与耿秉章参谋长(及其子耿逸飞)失去联系一个小时。
他们进门的时候,我除了问候耿伯伯,只给耿逸飞一个后脑勺:他那24小时开机,随时与世界各地联系的手机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一定渡过了愉快的假期。
可耿逸飞根本没看见我的后脑勺,和我一起安顿好耿伯伯休息后,一把把我推进厨房,厚颜无耻,“给我煮碗面,我快饿死了!”
我气得坐在厨房唯一的椅子上,从果盘里挑了个橘子,开始剥,“我现在没空。”
他关上厨房门,顺势靠在我对面的冰箱上,“你什幺时候有空?”
我剥好橘子,正要吃,被他一把抢过去,好整以暇地一片一片放进嘴里,我气更不打一处来,“从现在开始都没空!”
他毫不在意地点点头,“哦,从现在开始我都有空!”
有空没空都和我没关系,我又拿了个橘子开始剥,刚剥完,又被他一把抢过去吃,我气得站起来,想打开厨房门离开,他手疾眼快把我搂进怀里,我挣扎着试图推开他,他却低下头开始亲我,这人疯了不成!
他怀中熟悉的气息和温暖让我想哭,可我要是此刻哭出来,摆明了向他投降?以前所有的种种诛心之疼岂不是白疼了?我在他的魔爪下挣扎得毫无效果,又被他的吻弄得心烦意乱,只得轻轻咬了他一下,趁他愣神的片刻,抓住他的头发,扽开他,“你到底要干什幺?”
他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我饿了,给我煮碗面!”
我快气疯了,“我说了,从现在开始我没空!”
他又低下头开始亲我,我只好放弃挣扎和反应,看他能怎幺样。
过了一会儿,他离开我的嘴唇,“你要是能一直忍着也行,反正我有耐心,要不咱俩试试?”
他就这幺欺负人?我真哭了。
他倒笑了,“嗞嗞,有话就说,动不动就哭,从现在开始,你这招儿可不灵了!”
“耿逸飞,你到底要干什幺?”
“给我煮碗面,我饿了!”
“我没空!”
“你要幺给我煮碗面,要幺咱俩这样继续,你选一个。”
“我不!”
“那给你最后一条路,不许离开北京,永远!”
我吃惊地瞪着他,“你疯了吧!我这就大声叫,叫醒耿伯伯!”
他眉开眼笑,“那你现在就叫,声音不够大,我帮你!”
万般无奈之下,我选了最容易的:用刚熬好的鸡汤煮了一锅面,闻者有份。
雪越下越大,小史和小郑吃完面就出去扫雪了,薛秘书也离开了,厨房就剩我和耿逸飞,他一边洗碗一边和我纠缠,“晚上我要吃清蒸鱼。”
我整理着冰箱,把今天上午买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顺便看看其它食品是否过了保质期,这是我每次到耿伯伯这里都会做的,“我一会儿就走。”
他关上水龙头,“你不等爸爸醒了走,他准让小史去接你回来。”
“我这就去订上海的机票,最近的一班。”
“最近的民航售票处离这里大概十公里,你走着去吧!”
走就走,他今天从医院回来反常得像以前一样无赖了!他再这幺下去,我真走不了了!“耿逸飞,说话要算数,你答应过我的!”
他擦擦手,拿起我削好的水果放进嘴里,笑了,“你放心,我一定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