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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如耳语般地低诉,“嘉伟,我回来了。”
夏日的清风吹过,是否把我的问候带给了他?
年轻的耿嘉伟严肃地,一语不发地看着我。
我弯下腰,把满怀的黄玫瑰放在他的墓碑前,玫瑰彼此拥抱,释放出只有它们自己才懂的花语和醉人的馨香,熟悉的玫瑰香就如利刃划开了我的泪腺,再抬头看墓碑上的照片,嘉伟的样子已经模糊不清了。
真不知道为什幺会选这张照片放在墓碑上,我每次看到的他都是笑脸,甚至都不记得他皱眉头的样子,他说话的时候在笑,听我说话的时候也在笑,就是睡着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那个我们最后在一起的、笑得最多的日子。
1998年11月22日,小雪。
那天清早,浓重的灰云已经开始在天空堆积,嘉伟周五晚上有训练任务,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我打电话,根据经验他这一周的动向不定,加上所里暂时没有需要加班的工作,我难得地睡了懒觉,直到八点才起床出门买菜,谁知一进门就看见穿着衬衫的嘉伟正在厨房里喝水,他也刚来。
他笑着放下水杯,两步走到我面前,接过我手里拎得满满的购物袋,放在厨房的地上,一句话没说转身抱住我吻了下来:我们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刚从寒冷的室外进门,我的脸还冰冰凉的,被他火热的手掌紧紧地捧着,转瞬我的脸就热了。
更让我脸热的是他一只手固定住我的脸,不容我换气地吮吸着我的舌头,另一只手已经灵活地解开我的外套,贴身紧紧地搂住我的腰,在他的双重夹击下,我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快被他吸空了,腰上的那只手也勒得我丝毫不能动作,只能使劲地捶着他结实的后背。
他这才不甘心地放开我的舌头,用牙齿轻轻地啃噬着我的嘴唇。
我喘息着,“疼…”
他笑着改用舌尖轻轻地舔我的唇,我这才有机会反扑:把搂着他腰的两只手悄悄地向上挪,趁他不备,放在他的腋窝下,轻轻一挠。
这是耿嘉伟少校唯一的弱点。
他立刻放开我,笑得不能自己。
清晰响亮的咕噜声在他的笑声中显得格外刺耳:出完早Cao的嘉伟为了赶时间没吃早饭。
我笑着把他推进厨房,他就站在炉子边,看我飞快做好两个煎鸡蛋,用手直接从锅里拿出鸡蛋,一口一个吃了,我惊骇之余赶紧打开冰箱,拿出水煎包和汤圆,全给他当了早餐。
老百姓都说空军的伙食好,可飞行员耿嘉伟每次在我这吃饭,都像饿了三天似的。
我看着他吃完最后一口汤圆,满足地喝干净碗里的汤,笑着打趣他,“让我见见你们政委吧,我得向他要伙食费,你这一顿就吃了我一个星期的早饭。”
吃饱了的嘉伟就像一只懒洋洋的老猫,笑眯眯地看着我,“政委你是一定要见的。”
我赞同地拍拍他的脸,站起来收拾桌上的碗,拿进厨房洗干净,嘉伟猫一样寸步不离地紧紧跟在我身后,抱住了我的腰,看我洗碗,慢慢地把头放在我肩膀上。
他呼出的温暖的带着松针味道的气息吹在我脖子上,我就势贴住他的脸,在哗哗流淌的水声里体会这渴望已久的怀抱。
嘉伟陪我洗干净碗,陪我切好水果,陪我收拾干净厨房,陪我端着水果回到客厅。
我拽着他坐在沙发上,他一把捞起我,抱在怀里。
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坐好,才发现他就那幺笑着看我左扭右晃,那笑完全不似以往的宠溺,而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我靠近他,用双手环住他脖子,和他脸贴着脸,使劲眨眼,用自己长长的睫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