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跟“前男友”牵扯不清很不好,但我还是答应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终于把单挽哄进了车里之后,单岐关上了后车门,跟我道谢,然后认真地看着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苏简安坐在后面那辆车的驾驶座里,看着我们两个,我在他的视线下和单岐交流,紧张得脊背上都出了一层凉浸浸的汗:“想起来了一点点。”
“有我吗?”
“什么?”
“想起来的事情里,有我吗?”
他的声音很冷淡,问着这样一句暧昧的话,却像是在开会发言一样。
我连忙摇头。
单岐道:“我会给你从国外找专家,帮助你做一些恢复治疗。”
“不用,没什么必要。”我对不远处的苏简安笑了一下:“其实想不起来也挺好的,我要记住的人已经记住了。”
“有必要。”单岐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你忘了那么多东西,凭什么做出判断,认为自己需要记住的,已经记住了?”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单岐当着苏简安的面,揽住了我的肩膀,低头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像是石头雕塑一样。
直到单岐上车走了,我还呆立在原地,身后的车按了一下喇叭,我转过身,就对上了苏简安没有半分笑意的眼睛。
我同手同脚地走到了苏简安的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苏简安没说话,也没开车。
我在裤子上把手心的汗给蹭干净了,然后握住了苏简安的手,他的手指是冰凉的,像是被井水沁过一样。我攥得更紧了,跟他十指相扣,试图传递给他一些暖意。
他把手抽了回去,放到方向盘上,声音倒还是轻柔的:“安全带系好。”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我不知道他会亲我,太快了,我都没反应过来,不然肯定会推开他的。”
车子平稳地驶了出去。
“我知道。”苏简安还是没有看我,只直视着前方的路:“我没生气。”
我撒娇地抱住他的手臂:“为什么不生气嘛,你是我男朋友,当然可以生气,不过不能生我的气,你气他就好了。你说单岐怎么这样啊,知道我是有家室的人了还勾引我,原本看他还挺正经的一个人。”
苏简安沉默着,对我插科打诨的话毫无反应。
我讪讪地松开了手,一种无力感再次涌上了心头。
一段亲密关系里,最让人诟病的就是冷暴力,苏简安什么都好,只有一点,他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强迫自己忍着,封闭自我,什么都不说。
前方地平线上是一道朦胧的白光,像是蛋清和蛋黄混沌的边界,在行人的瞳孔里晃荡着。
天快亮了。
苏简安把我送到了楼下。
“你好好休息。”他给我开了车门,终于肯正视我,琥珀色的瞳仁里,像蒙着一层看不见的灰:“我该去公司看看了。”
“可是你都没睡。”
我心疼地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色,凑上去吻了吻他的脸颊:“我们回去先睡一会儿好不好?等下午你再去公司。反正都是一样的。”
“我不困。”
苏简安推开了我,我有些失落,后退了一步,站在原地看他:“那你早点回来。”
他看出了我的沮丧,眼底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我跟他挥了挥手,正要离开,他却忽然上前,把我搂在了怀里,然后一反常态地、恶狠狠地吻我的唇。我愣在原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环住了他的腰,虔诚地仰着头,闭眼回吻着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和我接吻,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喜欢我一点。
直到我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苏简安才放过我,他看着我,像是要说什么,我等着他开口,可等了很久,他还是只说了一句:“回去睡个好觉吧。”
然后坐回车里,径自开车去了公司。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衣服里灌满了冷风,才抱紧胳膊回去了。
我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刚刷完牙,就听见有人开了门进来,我还以为是苏简安,结果出去一看,就看到单挽站在客厅里,睁着一双水杏般的眼睛看我,像是山里懵懂的小动物一样。
我这才记起来,自己忘了换密码了。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喝醉了,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
“听说那个人去公司了,向希哥中午一个人不是很无聊吗?我陪你吃饭嘛。”
单挽凑过来,抱着我的胳膊撒娇,他个子比我高一点,借着这点身高优势,还摸了摸我的头发:“向希哥,你头发又翘起来了,好可爱啊。”
“别乱摸。”我把他的手拍下来,去冰箱里给他拿了饮料,他却不肯要,坚持要喝我给他煮的牛nai。
“你之前经常给我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