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来,手里拿着他的手机:“七哥,你手机都忘带了,手机都不要了吗?”
薛咏一摸口袋,这才发现真的忘了,那时候一直在走神,居然连手机都忘记拿。
薛咏谢过苏俞,拿回手机,和他道别离开。
破旧短路的霓虹灯牌下,方才薛咏帮过的中年男人怔怔地盯着薛咏的背影,嘴里低声地念着:“七哥……小七……”
最后说:“薛咏。”
带着一丝Yin鸷恨意。
这时,店里的人在门口骂他:“瘸子,你在那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看什么啊?”
他这才回过神,点头哈腰地说:“好好,我这就来。海哥。”
海哥望了一眼他看的方向,恰巧薛咏因为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回头了一下,海哥还记得薛咏,戏谑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男人问:“海哥你认识他啊?”
海哥说:“不认识,但之前来玩过,工大的学生。”
男人猛地抬起头,震惊不已地说:“学生?他怎么可能是学生!他早就辍学了!!”
海哥睨了他一眼,问:“你认识啊?……算了,别聊了,赶紧干活去了。”
男人只得重新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做活去了,他的一条腿有点跛,走起路上一瘸一拐,像条被人抛弃的老黄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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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社团组织一个三天的登山旅游活动,前几年薛咏都参加了,今年也不例外。
邢烨然一个外校生,不知道他怎么勾搭上的关系,居然也被他混了进来。
工大男多女少。
参加活动的基本全是真的爱好于此的男生,不接受带女朋友一起,嫌碍手碍脚。
人称铁汉营。其实只是一堆工科宅男。
薛咏冷眼看邢烨然,也不管他,邢烨然倒是一副颇有经验的模样,根本不需要他交代叮嘱什么。
邢烨然换上了登山装备,型男十足,大家聚头时他就不动声色地跟着薛咏身边。薛咏想偷偷走开,但是无论如何都甩不掉邢烨然,邢烨然倒没一直紧盯着他,相反,邢烨然一直在和别人说话,假如不仔细注意,没人会发现邢烨然像他的影子一样黏在他身旁。
于是一上他们包下的大巴车,邢烨然就一屁股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刚坐下没多久,邢烨然就跟男生们聊开了,他见多识广,登山、滑雪、潜水甚至狩猎他都玩过,长在绘声绘色、津津有味地将他养父带他去私人狩猎场捕猎的事情。
男同学问:“那你持-枪许可证吗?”
邢烨然说:“有啊,不过都在国外,不可能带过来,防身用的而已。”
薛咏一直不说话,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别过头望向窗外。
邢烨然像是坐不住的猴子一样,每隔一会儿就跟他搭话:
“七哥,你要吃蜜渍话梅吗?”
“要喝水吗?”
“我带了掌机,你要玩吗?”
“七哥,你睡着了吗?”
薛咏烦不胜烦,低气压地说:“你能不能别吵了?”
邢烨然“哦”了一声,终于闭嘴了。
就算被薛咏骂也没关系,他情愿薛咏对他生气,都好过视而不见。
薛咏闭上眼睛,想睡觉,又睡不着,外面的光晃得刺眼。就算他想装成不知道,但邢烨然的存在感太强烈了。
薛咏耐着性子问:“你过来交流多久?什么时候回去?”
邢烨然说:“两个月……下个月我就走了。”
薛咏想,那倒不是不能再忍忍,反正也没几天,这个臭小子就要走了,读医多忙啊。
薛咏很无聊,无可无不可地跟他讲两句闲话:“你养父母对他很好嘛,还带你到处去玩。”
邢烨然点头:“他们对我是很好。”
薛咏心情有一丝复杂,当年邢教授找上门和他协商邢烨然抚养权的起初,他就觉得邢烨然跟着邢教授走会更好。
他差点因为一时自私昏了头要把邢烨然留下。
瞧瞧,果然如此,假如邢烨然当然留下来,哪儿会有这么开阔的眼界?当初流浪到他家的小疯狗在富人窝里被养了几年,又变回了金光灿灿的小王子。
邢烨然今年快二十三岁了吧?
正好跟他大哥与自己相遇的年纪差不多,薛咏记得当初他十九岁的遇见二十四岁的邢文彬时,觉得邢文彬特别高大特别厉害,非常崇拜邢文彬。
真比较起来的话,同年龄的邢烨然在身高和学历上都比他大哥更强,但他就完全不会敬畏邢烨然……
薛咏体力好,走在队伍前面,邢烨然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薛咏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也不见他喊累。
薛咏心想,邢烨然这体魄看来也不是花架子。
下午。
他们找了一块溪边平地,搭帐篷。
树林的夜晚比都市里的要凉爽许多。
大家一起野炊,吃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