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扑向自己的骇人场景,额角青筋跳了跳,怒火飞涨。
他顿了顿,随即言道,“把半鹤一起给我叫过来。”语气中颇有些咬牙切齿。
半鹤跟随着送水的人进来时尚有些许茫然,少主这般早的就传唤他,不知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上次给他寻的话本看完了,来催促的不是?
“哎哟。”他方才走进屋中,眼前一花,便是几本书册飞了过来劈头盖脸的落下来,砸的脑门生疼。
他茫然的揉着额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心情不佳的少主,问道,“少主,这是怎么了?是这几本话本子不合心意?”
“哼,你还敢说。”风凌吊儿郎当的翘着腿坐在床沿上,斜着眼看过来,“你看过这里边的内容没?”他扬扬脸,下巴尖示意他道。
半鹤疑惑的拿起书来回复道,“小的还没来得及细瞧,只粗粗的看了一遍。这几本册子都是半松瞧过后给我的,说是鬼怪奇志江湖恩怨的话本子,故事还挺有新意的,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吗?”
风凌闻言轻咳了两声,几乎要脱口的话又被生生的咽了回去。半松半鹤这俩兔崽子看完都没被吓着,他要是说出自己看了这话本子,梦里被书中的骇人场景魇着了,满身冷汗的惊醒,这脸面往哪放?
他不自在的扭了扭头,看半鹤仍旧是一副认真的疑惑神色望着自己,只觉得心头一哽,硬生生的憋下了那口没泼洒出来的恶气。
他郁闷的挥了挥手,“爷没说怎么样,就是这故事俗套的很,一点意思都没有,下次换个新意吧。”他懒洋洋的站起身来,走向浴桶,“过来,替爷宽衣沐浴。”
“是。”半鹤放下手中的书,熟练的伺候起自家少主。
风凌懒懒的浸在热水中,眼角被热气熏的有些发红,他趴在浴桶边沿,任半鹤一勺一勺的将热水浇到他身上清洗。他百无聊赖的绕起了自己的一缕长发,问道,“今日可有什么有意思的消息传来?”
“少主这个问题问的恰好,”半鹤兴致勃勃的回道。“今日的消息的确很是不同,倒算得上是近三旬来最大的事了。”
“哦?”大少爷闻言兴致起来了。
“今日辰时,云浮镇下的影阁分楼递送上来一条信息,道云浮山上的宣武阁阁主被杀害于自己房中,看起来像是寻仇的人所为。”
风凌听完半鹤最后一句颇为奇怪的话后,转过身,挑起眉看向他,“这么说,影阁还有其他发现?”
半鹤点点头道,“小的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在白管事旁待少主传唤时听到的只言片语,像是另有隐情。估摸着过会,白管事就会来禀告少主这件事了。”
风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起身被半鹤与念夏伺候着更衣洗漱,清清爽爽的换了一身衣裳打算去泣露阁用膳,却在路过自己房间右侧的衣橱架时猛然停住了。
一股熟悉又掺杂着些许古怪的气息传来,他疑惑的伸手拿过上面自己换过的衣衫,低头嗅了嗅,慢慢的皱起了眉。
“念夏,我的衣熏可是换了?怎么这味道这么奇怪。”他转头问道。
念夏闻言笑了起来,“可不是么,少主,前些日子您跟奴婢说,要替夫人抄经,将熏香和膳食都换些素淡的。奴婢便吩咐下去让人用了佛香熏衣,平日用膳都换作素食呢。”
风凌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回孝心发作应下的事情,虽晚了些时日,但还是提醒了自己有这回事,便点了点头,放下衣服,也不在此纠结。
念夏见状忙上前去,拿起那衣服道,“不如半鹤先同少主去饭厅,我将少主昨夜换下来的衣衫和床铺都换换新。”说完,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风凌身侧的半鹤,微微示意。
风凌闻言无可无不可的挥挥手,准了她的请求便转身而去。半鹤跟在他身后,悄悄的对念夏露出会意的神情,紧紧跟着大少爷离去。
侍女在风凌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攥着的手松了下来,手中满是冷汗,她低头看向手中衣物被她刻意遮盖住的某一角,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而后转身悄然离去。
时年正值三月,扎根于南部九云泊的岫云风家正是在烟雨朦胧的时节里。九云泊的亭台楼阁皆浸于薄雾细雨中,透明的丝线伴着微风与廊间的细纱缠绵在一起,却一丝一毫都并无侵扰入长廊。
庭园中的花草在雨水的滋润下更显娇艳,半悬于空中的楼阁掩于氤氲云雾中。
青云藏宝殿,薄雾隐回廊。
风凌缓步绕过蜿蜒的长廊,望着廊外的朦胧春色,并无感慨,只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他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宽袍大袖悠悠然在身后飘荡着,半鹤见状不敢言语,只小跑了起来跟上少主的步子。
自家少主最厌恶的便是雨水淅淅沥沥不停息的天色,每到春里,他倒更像入了冬般窝在暖阁里闭门不出,今日怕也是要如此了,小书童暗暗的想着。
因着风少爷的烦躁心情,原本还有些稍长的路途到最后几乎是踩着风雷步闪掠了过去。
风家的老管事白叔一抬眼便看见自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