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下,他要赶走他爱着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你想想我,如果我是杨远,你该是怎样的心情?”
笛平睁着shi漉漉的眼睛盯着魏檀,立马揪住了他的衣服。
魏檀拍拍他的手:“记住这样的感觉。不要关心有多少人盯着你,你做你自己的事就好,如果非要看,那么,就盯着杨远。”
笛平看着魏檀,看着看着,魏檀的神情就变得悲切,他一时分不清这事魏檀还是杨远,也分不清自己该是笛平还是风鹤唳。
魏檀拉着笛平回到拍摄的定点位置,抱住笛平搂在怀里,笛平积累了一肚子的情绪,看着魏檀的脸,研究着。
“闭眼,我们开始了。”魏檀小声引导着。
笛平闭上眼睛,听到了哗哗的雨声和有力的心跳,他是风鹤唳,那个桀骜不驯的魔教教主,杀人如麻但全心全意爱着杨远的男人。
睁开眼睛,笛平的眼神锁定了魏檀,他眯着眼睛,身体虚弱,似痴迷,似在回忆,又自嘲,又释然。
“你走吧,我放过你了。”说这话的时候,他不敢看杨远的眼睛,声音微弱,但依然带着戏谑。
杨远说:“我走不了了,风鹤唳。我的傲气都折在你这里了。我们的对弈,你到底还是赢了。”
这里的台词改了一下,本来的台词是“我折在你心里了”,原著的台词感情线过于明显,保守起见,编剧还是给改了。
平时排练的时候,魏檀说这话都是带着微笑,带着宠溺,然而此时,他说的坚决,饱含无可奈何和深切的恨意。他恨风鹤唳jian诈,骗走了他的心,他心甘情愿地,做了风鹤唳的囚鸟。他不甘心,可是别无他法,事实就是,他杨远舍不下风鹤唳。
“卡!”导演很满意两人的表现,情绪到位无可挑剔。择日不如撞日,导演决定把后面几场感情起伏大的戏都放在今天拍了。
其中就包括风鹤唳死在杨远面前,化为一片灰烬的戏份。当然,灰烬是特效,但是死的时候是实打实演的。
笛平看原著和剧本的时候被这个场景虐哭过几次,之后武林打乱,尸横遍野,所谓魔正已经分不清楚,到处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厮杀的人,苍山派掌门依靠吸食人血练就了绝世武功,意图依靠杀戮魔教排除异己来统一武林。为了解决武林的现状,杨远和风鹤唳联手找到了魔教的秘宝,但是打开秘宝的代价就是牺牲一代魔教教主,以血祭坛。
杨远是天生魔种,后又修习魔教法术,风鹤唳是魔教法术最高传习之人,两人都满足这个条件,也必须要牺牲一个。
最后的危急关头,风鹤唳微笑着跳下祭坛,化为灰烬,魔教秘宝自发找到了魔教最厉害的教徒认主,杨远亲手杀死了苍山派掌门人,平息了几年的纷争。
最后,杨远打散了各大门派,并且最后解除魔教,天下再没有江湖。
而他化名浪侠,一袭红衣,浪荡与天地之中。
他记得一个人的梦想:“我嘛,没什么大志向,什么武林干我屁事,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岂不是美哉?”
今天安排的这几场戏都需要笛平和魏檀花Jing力去表演,完成戏份以后,两人都有些Jing疲力竭。
最后,导演好心让两人演一场平平淡淡的戏缓一缓,结束今天的工作,于是安排了风鹤唳杨远两人初见,风鹤唳救了杨远的戏份,没想到一直很正常拍戏的笛平,在这一场戏却没有绷住,嚎啕大哭。
在场的人全都愣了。
导演连忙疏散了现场的工作人员,魏檀陪着情绪激动的笛平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平复情绪,笛平哭够了,止不住地啜泣。
“没事没事,我在……”魏檀轻抚着笛平,似乎有些理解他为什么情绪失控。
拍了一天的生离死别,笛平已经进入了风鹤唳的世界,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每一场戏里,他已经和角色合二为一。与此同时,他也把杨远想象成了魏檀,毕竟带入真实的情绪以后演戏也会特别顺利。
之前的戏份风鹤唳已经死了,杨远的人生里失去了一个重要的部分,笛平怀着很多情绪结束了风鹤唳的“生命”,也有了和杨远永别的情感共鸣,可此时,新的一场戏里,笛平恍惚间又看到魏檀饰演的杨远,还是那少年模样,没有品味过武林复杂的心机和黑暗,清隽单纯地站在一群小混混面前神情紧张。
笛平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就这样看着,仿佛从第三人的角度看到了杨远和风鹤唳的未来,那样毫无征兆地惨别,明明知道却阻止不了的结局。
而后又以风鹤唳的角度体会到了“死而复生”“失而复得”,这样复杂的大起大落的情绪交错,让笛平一下子崩溃出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在魏檀轻声的安慰里,笛平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在演戏,看到大家的神情,笛平一时间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魏檀笑着鼓励他,“说明你工作认真,我看了刚刚拍的,真的非常好。”
“真的?”笛平欢欣鼓舞又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