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话家常的样子。
这个样子的华四爷,是旁人绝对看不到的,仅仅在郗面前才会出现的。
而郗似乎有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坐在高脚凳上,还穿着晚会上正装,修长的腿随意地微屈,一贯细碎的刘海今天被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Jing致的脸暴露无遗,却不显女气,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贵气((逼bī)bī)人。
他下意识的拉了拉领带,松了一些后,解开了衬衣头一颗扣子,吐出一口气后,拿起酒杯轻轻摇了摇,眼微抬:“必要的时候才沾。”
毕竟应酬的时候自然是不可能一点也不沾的,商场上,哪里有不沾酒的生意?
不过郗并不傻,被灌酒的时候,总有办法应对。
而浅笑的华瞿却只是盯着他的动作,好像入了神,没听到郗的话。
郗疑惑:“我脸上,有东西吗?”
华瞿微微回过神,心惊于自己的失神,面上却还镇定:“没有,只是觉得你真的长大了。”
说完这句,华瞿莫名又想抽自己嘴巴,明明不想站在长辈这个角度的,怎么说出来还是这个意思的。
只是他看着面前一举一动,无意间都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郗,很难再把他和记忆中那个聪明却倔强的孩子联系在一起。
他真的长大了。
越是相处,华瞿越是能够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
而越是认识到这一点,心里那莫名的(情qíng)愫就不可抑制的膨胀的飞快,就像一个气球,有人一点点往里面吹着气,也许在哪一秒,突然就爆了似的。
郗对华瞿的话只是微微歪了下头,然后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意来,笑意点亮了他清冷的眉眼,华瞿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甚至为此一滞。
郗语气平淡,却有微暖的温度:“是啊。”
华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郗奇怪的目光下,几乎是喝水一样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如果以前有人和华瞿说,有一天他会因为一个人的笑容,而心跳快的像是一百八,他绝对不会信。
可是就在刚才,就在此时此刻,他的心跳,快到好像要从他嗓子眼跳出来了一般。
而这种现象,是面前这个孩子给他的。
华瞿看着郗,手指放在桌子上微微握起,他甚至是要用十分的力气去克制,自己想要去触碰面前人嘴角那微弯的弧度的冲动。
或者说那并不是冲动,而是积累而下的,极深的渴望。
他想要触碰面前的郗,想要让他再对自己笑一笑。
就像一个渴水的囚徒,就要挣脱牢笼,只为喝到那一点甘露。
但他知道不行,哪怕他现在想的要命,甚至还没有为这种感觉详细的做一个总结,但他不想要吓到面前的人。
面对郗眼中的疑惑,华瞿只能尽力去压抑心里的澎湃。
或许是华瞿今晚奇怪的表现有点多,郗不由得问道:“您不太舒服?”
华瞿:....听到这个您就浑(身shēn)不对劲啊怎么回事?
见华瞿的表(情qíng)更沉了些,郗思索了片刻,就道:“我让人喊医生过来吧。”
郗以为华瞿是好面子,不想让人看出他的不舒服而在强撑,起(身shēn)就想去找人,手却被人拉住。于是他回头,看着越过桌子将他手越攥越紧的华瞿,疑惑:“嗯?”
华瞿闭了闭眼,再睁开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没事,我没有不舒服,只是看着你变得这么优秀,有点感慨罢了。”
“真的?”郗确认了一遍,见华瞿面色确实没有再变,才重新坐下。
但是看着自己坐下了,华瞿那还是没有松开,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不解:“我知道了,您别紧张。”
僵硬着的华瞿心想臭小子你懂什么,我怎么不紧张,我不过是拉个手而已,心跳快的都快停了。
“咳咳。”华瞿轻轻咳了咳,不舍的松开自己的手。
他佯装无事,扯了其他的话题和郗聊起来,至于到底是认真在聊,还是认真看着郗脑袋疯狂分析,只有华瞿自己才知道。
两人一边聊,一边喝。
到了最后,平常不多碰酒的郗都觉得脑袋有点(热rè)。
他一手撑着额头,微醺的模样。
压根没有醉意的华瞿一手撑着下巴,一边细细的瞧着他,如果有外人见了,都要掉下巴。
因为华瞿看上去就好像一个盯着自己无比心(爱ài)的宝物的普通男人,眉眼间是柔(情qíng)和专注。
他伸出手,手指停留在郗的头顶,沿着郗的轮廓虚虚地画下来,没有触到郗一点,指尖却好像电流而过麻痹了一般。
就这么信任他吗?
看着微垂着头,在自己面前似乎毫无防备的郗。
华瞿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为着郗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可是心里又补免觉得有一点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