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其中一人咬牙道:“可这几日陛下在朝上喜怒无常,众官都十分畏惧,不光轻声细语,连说话都不敢大声,长此以往,谁还敢谏言?谁还敢说真话?”
“这么说倒不是觉得陛下不讲道理,百官都知道陛下大才,可架不住他有病啊。”
“如今只有皇后坐镇,才好稳住他的病情,百官才敢畅所欲言,而不用担心自己哪句话说错,哪个态度不对,随时被斩于朝堂。”
太师叹了口气,道:“老夫也实在没法。”
赵寅在一旁听着,道:“听说这两日有人上奏辞官?”
“正是,但陛下拿着折子在朝堂上公开回绝了。”
谁都想官运亨通,前提是得能保住性命,赵寅也无可奈何,须臾,他道:“百官之中,以六部尚书为首,若是你们六部管辖无人有意见,倒不如联名上书,去求求皇后亲自出马,这枕边风吹起来,自然是比我们这些长辈来的轻巧。”
“这倒也是办法。”有人应和道:“陛下虽然拒绝了太师,可对皇后素来是没重话的,说不准皇后一说,他就能答应了。”
“可皇后亲自说,会不会惹陛下盛怒?”
“他有身孕在身,陛下定不会动他。”
几个人合计了一下,这等于把宋颂推上风口浪尖,能成便成,不能成……反正总归要冒着生命危险上朝,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可我们如何见得到皇后?”
“他如今居于养心殿,登基大典在即,明日礼部要去为陛下送龙袍……”
礼部尚书急忙道:“那可不行,此事须得六部同心协力,下官一人怎能劝得动?”
“户部明日应当也要去报账目。”
户部尚书也道:“秦宁如今已经身陷囹圄,他手下士兵需要整合,兵部难道不去向陛下报备?”
“咳。”
几个人商量之后,谁也没能跑掉,第二日,几个人约好了一起去养心殿,礼部派人去内室给厉霄试龙袍,那厢,几个人鱼贯而入了后头,正在剪花枝的宋颂侧头瞧见,忙道:“陛下在前殿……”
他话没说完,六个人忽然整齐划一的行礼跪下:“请皇后与陛下共商朝事。”
宋颂懵了一秒,脑子里渐渐有了几分清明,他皱眉道:“此事你们应与陛下商议。”
“烦请皇后请陛下允许,臣等实在是不敢挑衅陛下。”
宋颂顿时笑了:“你们不敢,便要我去挑衅?”
“皇后恕罪。”有人道:“这是为了百官的安全,百官谏言关系到天下社稷,陛下虽有大才,可病情反复,如今朝堂之上大小事情几乎无人敢出声,您是陛下的良药,有您坐镇,百官方能真的有所为。”
宋颂放下剪刀,道:“后宫不得干政,我住在养心殿已经是不合规矩。”
“正是因为陛下如此宠爱皇后,臣等方敢请皇后奏请此事。”
“规矩是人定的,陛下非常规帝王,您若是不住养心殿才是不合规矩。”
“正是,皇后大仁,百官牢记,百姓定也念着您的恩德。”
“只有您在,陛下才可真的坐稳江山呐皇后,若是无您伴君,百官口不敢言,陛下大才如何能够施展?”
“虽说后宫不能干政,可您却是男子,上朝实属正常。”
这句话像是突然点醒了他们,几个人齐齐附和:“对呀,您可是男子,男子自有抱负,怎是往昔嫔妃能比得了的?”
宋颂任由他们鼓动,还是波澜不惊:“你们便是说再多好话,我也断断不敢觊觎陛下江山……”
几个人一听立刻急了:“这怎么能是觊觎江山?您与陛下相辅相成,这是功在千秋啊!”
“陛下如今喜怒无常,好事能报,坏事却是无人敢说,便是遇到那贪污行贿之人,也只敢闷在心里,唯恐惹陛下发怒引起病情,日后百官人人藏污纳垢,难道这就是皇后想看到的?”
“并非是臣等不敢上奏,只是之前也有人奏过折子请求,可那折子如石沉大海,陛下完全没有任何表态,臣等这才不得不趁着这会儿功夫来见皇后,只求陛下能够重视这件事,也正视自己的病情!陛下如此宠爱皇后,您说的话,他一定能听进去的。”
“我等也断断没有害皇后的意思,唐突来见,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几个人你一言无一语,说的活像是没了宋颂大干就要亡了,宋颂却始终沉默不语。
几个臣子心里也苦,实在是皇后不在朝堂大家都没有安全感,否则他们也不会昧着良心让宋颂自己请恩,他们当然知道宋颂的为难,可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
他们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宋颂才道:“我会考虑的,都起来吧。”
几个人急忙叩头:“皇后大仁!”
他们匆匆从后殿退到前殿时,厉霄正好试好衣服出来,淡淡道:“都进来吧。”
几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挨个进去汇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厉霄听着,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