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切切骗过了太过人,也包括她。
“证据,我要证据。”楚新梅放缓呼吸,她双手摊开,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秦谨沉默了半晌,但决定并不难。他之前一直没有选择告诉楚新梅,只是因为他获得的直接证据并不多,二是因为师姐与沐天城的关系。
他始终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口吻告诉楚新梅这些事背后的隐情。
可是秦谨抬眼望着师姐时,他已下了决定。
他从不心慈手软,也绝不宽恕伤害过自己的人。
直接指向沐天城的证据并不多,秦谨也是昨天才见到将沐天城从鬼门关前“救下来”的两名医生。
音频,照片,视频,一系列的转账记录和银行流水。
当看完这些文件时,楚新梅双手像是失去了力气,手里的文件撒落一地。
“我要去问他,我要当面问他……”
楚新梅想要离开这里,却被秦谨拉住了,“不行。”秦谨语气中不留半点商量余地。
“你现在过去质问他,就是揭穿了他最后的伪装。要是激怒了他,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尚云霄手支着太阳xue,劝说着。
在尚云霄眼里,沐天城和疯子无异,知晓全部真相的楚新梅要是当面去质问他,不知道沐天城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现在还差最重要的一个拼图,我怀疑两年前那场车祸和去年我和沉宴在停车场遭遇袭击都和沐天城以及沐天城背后的人有关。”
秦谨平静地说道,叙说着他的想法。
不管是车祸还是停车场袭击他的人,最后都被起诉,现在都在蓉城监狱服刑。
秦谨打算亲自去一趟蓉城监狱,临走前他温声安抚着从崩溃中陷入安静旋涡的楚新梅。
“师姐,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也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秦谨顿了顿,“对不起……”
楚新梅整个人陷入了沙发以内,十分的安静,梦魇一般的现实将她击垮了。
听到秦谨这话,楚新梅抬起头,她曾美目流盼惊艳荧屏,可此刻眼底如静水流深,不见光彩。
见到楚新梅这模样,秦谨还想些说什么来劝慰,但所有话在此刻都如此无能为力。
他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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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的春天,处处生机盎然。
蓉城监狱坐落在蓉城远郊,车辆行驶了接近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监狱内灯光透着一股淡淡的青色,隔着一道厚重的玻璃,秦谨望着对面的中年人。
中年人手戴着镣铐,头发剃得齐平。他本就面目凶悍,眼睛下面还有一道深深的伤疤,平增了戾气。
那场车祸中,秦谨左臂粉碎性骨折,鲜血浸染透了身下的车座,血渐车窗。
而错将油门踩成刹车从后面狠狠撞来的面前这位中年人也付出了沉重代价,脸上这道深深的伤疤就是当时落下的。
中年人撞车逃逸,在风城海关被抓捕归案。在抓捕途中,发现这人竟是在逃人员,曾经犯下血案。
数罪并罚,法庭之上这人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细数来,这人再过两年零七个月就能出狱了。
那一场意外中,让秦谨和他的人生都发生了偏差,走向了不同的境遇。
只是现在秦谨发现,这一切可能不是意外。
是早有图谋。
甚至最开始的目的,是置秦谨于死地。
秦谨只是静静望着他,一直未开口。
这人也十分淡定,表情未变。只是秦谨还是清晰看见他眼底闪过那抹不安与挣扎。
“你无父无母,也没有结婚,是孤家寡人,死亡对于你来说,可能还是一种解脱。”秦谨淡淡说来,语气平静。
那人像是深以为然,表情甚至逐渐放松了,惬意如在家中。
秦谨笑了笑,再开口时,话语带着隐隐笑意,浅如春风,“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中年人声音沙哑地问道。
“中年得子,孩子却患有先天性疾病。你冒着生命危险赚来的钱,本以为可以能救下他,可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在父亲入狱不久,就救治无效……”
“不可能!他们承诺了,一定能救活我的孩子!”
中年人将这一切说出口时,才发觉不对劲。
玻璃后端坐着的秦谨微笑着望着情绪激动的他,他举起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滑出了一张照片。
是这中年人和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的合照,婴儿正无忧无虑的笑着。
秦谨手指轻轻滑动,下一张照片显现。
婴儿脸上一片僵硬,泛着淡淡的青色,就如此刻的灯光,陷入了永久沉眠之中。
秦谨语气淡淡,不带任何感情,将一切缓缓道来。
他的一字一句,宛如尖刀,一把接着一把插在了这人心上,“他本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