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散漫:“啧,多大个事儿,想这么久。”
许随哭笑不得,说道:“你会不会过日子啊?”
周京泽挑了挑眉,掐了一把她的脸,语气吊儿郎当的:
“爷是不会过日子,但不是有你吗?以后工资卡交给你。”
许随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看他,干脆推着他往前走,嘟囔道:
“谁说要嫁给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唇角却不自觉地上翘,像一只偷腥的猫。
周京泽走在最前面,直视最前方,舌尖顶了一下左脸颊,哼笑:
“我知道你在笑。”
许随被戳穿后笑容敛住,声音不自觉地拖长,说道:“你好烦。”
两人最后在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一口锅,还有一网兜啤酒,以及许随想吃的小龙虾。
晚上八点,周京泽在厨房弄小龙虾,许随则在一旁打下手。
一切都弄好以后,许随端着虾出来,她本来想把饭菜放餐桌上,可是不经意地往外一瞥。
晚上忽然下雪了,透明的五瓣形的绒毛纷纷扬扬地穿过淡黄色月光落下来,偶尔发出松枝被压断发出“啪”的一声。
许随立刻决定今晚在落地窗前吃饭。
许随搬了一张小圆桌靠在窗前,电视打开,两人坐在厚厚的地毯上一起边吃小龙虾边喝酒。
周京泽身材高大,长手长脚在许随家里怎么坐都显得局促。
“你这里还挺挤,不考虑换个地方住?”周京泽抬了抬眉骨,语气透着高高在上。
许随不是没听懂他的暗示,故意开玩笑地说:“搬哪里啊,琥珀巷吗?那跟你做邻居也挺好。”
周京泽哼笑了一声,把剥好的虾放进她碗里没有说话。
吃完小龙虾后,许随心情好,一连喝了好几罐啤酒,最后“咔哒”一声,啤酒罐被她捏扁了。
许随明显是喝高了,拿着捏扁的啤酒罐冲他晃了晃,拖着腮,温软的声音里夹着挑衅:
“你能不能喝过我?”
“不能。”周京泽决定不跟一个醉鬼计较。
周京泽见她喝醉了,绕过桌子的另一边,单膝跪下,正准备抱她回去。
手刚碰到她的肩膀,许随就往后缩了缩,背靠在墙边。
许随忽地抬眼看着他,开口: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
“为什么是我?”许随抬眼看他。
画外音是为什么重逢后非她不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谈恋爱,只等她一人。
她其实不太敢相信。
许随穿着一件粉桂色的针织衫,长发落肩,因为喝醉了眼睛雾蒙蒙的,蕴着一层水色,唇红齿白。
让人有一种想欺负的欲望。
周京泽低头贴了过来,热气拂耳,额头抵着额头,看着她:
“没有为什么,以前是老子眼瞎。”
不知道他的一一有多好。
“一一,我今天答应了老师去空中飞行救援队,东照那事也真相大白了。”周京泽语气缓缓。
“真的吗?我就知道你一定——”
一听到这个消息,许随语气里夹着兴奋,晶亮的眸子撞上他深长漆黑的眼神。
心口一窒。
周京泽在她额头上落下很轻的一枚吻,他笑了笑:
“现在该我问你问题了,五月天专辑背后的书签你是什么时候写的?”
许随正在半醉半醒的状态,她知道周京泽在耐心等着她回答。
她眨了一下眼,语气讨巧:“想不起来了。”
周京泽点了点头,一把将人抱起,面无表情地开口:“行,那去床上说。”
前一晚他弄得她大腿内侧的伤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他竟然还想来。
许随听后立刻从周京泽怀里跳下来,立刻招供:
“我说我说。”
“书签那句话是因为偶然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许随看着他,招供道。
读高中的时候,许随万年不变一直坐在前排,但因为喜欢的那个男生坐在最后一排。
所以许随经常早自习,交作业,就连出去上厕所都是特地绕到后门出去。
哪怕她余光里经常瞥见的只是一个习惯性趴在桌子睡觉,肩胛骨突起的黑色背影。
也很满足。
但是忽然有一天,那个座位经常性地变成空荡荡的了。
从那天起,许随很少再见到周京泽了,之前两天偶尔上厕所的时候能撞见他,后面是连续一个星期都见不到他人。
那个座位很空,甚至连桌面都收拾得很干净,再也没有成堆的试卷。
之后,许随听班上的同学说起八卦,说周京泽家里又出事了,说他爸把继兄也送到天中来了,他爸去参加了继兄的毕业典礼,却忘了亲生儿子的家长会。
还有人说他家矛盾激化,周京泽他爸把他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