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了怀疑,开始经常跟我翻以前的旧帐,不知道他眼睛怎么长的,居然说你越看越像许凌川,指责我当年和他在一起之后还跟许凌川有纠缠。后来他越来越神经质,非要从医院的家属院里搬出来,就怕同事熟人看到了你,觉得他被许凌川戴了绿帽子。”
原来一切都只是父亲多疑的臆想吗?卫小初嗫嚅道:“可是我和爸爸长得确实不太像……”
“你和许凌川更不像!”卫母以为儿子也在怀疑自己,着急道,“比起你爸爸,你长得更像我一点,但是不管像谁,你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和你爸在一起之后,从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
卫小初见母亲急切地辩解,语气又是这样的斩钉截铁,终于放下了那个荒谬的猜测,安心下来:“我相信你的。”又问:“可是怎样能让爸爸也相信?以前我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总是不能让他满意,可他居然是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就不给我们好脸色。干脆去做个亲子鉴定吧,他看到鉴定结果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卫母无奈地摇头:“我早这么跟他说过了,可他偏不愿意。”
“为什么?”卫小初难以理解。
卫母苦笑道:“可能他害怕最后的结果出来,你真的不是他的孩子吧。”
也许卫父心中仍然十分珍爱自己的妻儿,但又无法克制病态的嫉妒和怀疑,宁可在无解的猜忌中日复一日地伤害家人、折磨自己,也不愿去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他害怕自己的怀疑最终成真,害怕真会失去挚爱的家人。
卫母叹气:“可能这回他跟许凌川出去开会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一回到家就发了那么大脾气。忍过这两天就好了。”
卫小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有了个大逆不道的念头:“妈,你有没有想过不要再忍了?”
卫母惊讶地看着他,卫小初把心中的怨言一股脑儿都倾吐出来:“他脾气那么坏,还不讲道理,自己无端端地胡思乱想,最后全怪到我们头上。平时稍微没顺着他的心意就是一顿骂,在家里话也不敢大声说,笑也不敢多笑了,连吃个饭都提心吊胆的,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放了学我也不想回家。”脚踝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越说越委屈,越想越生气:“干脆你跟他离婚算了!”
卫母错愕道:“好好的怎么说这种话。”
卫小初反驳:“这还是好好的吗?谁家好好的是我们家这样?”
卫母道:“我和你爸结婚十多年了,哪是能说离就离的,我们要是真离婚了那你怎么办?谁家里没有一点矛盾,互相包容忍让点就过去了,一家人齐整比什么都重要。”
卫小初抱怨道:“别人家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家里永远是你包容,你忍让。”
卫母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愤懑,但她考虑的不可能只有喜怒好恶这么简单:“不然能怎么办呢?现在我们家全靠你爸一个人养着。我十多年没有出去工作过,当年在卫校里学的东西也早忘得差不多了,要是我带着你离开,别说过上和现在一样的生活,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难道要回去投靠你外公外婆吗?”
卫小初不吭声了,就算他有再多不满,现实却从不给人意气用事的机会。
卫母揉揉他的脑袋,温声道:“你都高二了,要是实在受不了你爸,明年加把劲考个好学校,将来离他远点。”
卫小初垂着眼睛,看到自己脚踝处那片新粘上的创可贴:“那你呢?就一直在家里忍着他吗?”
卫母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却认命地笑了笑。
☆、41李藤威在性事上向来大胆
这天早上,早Cao解散后李藤威和卫小初一起回教室,李藤威贴着他的耳朵神神秘秘地说:“昨天我替你去看过了,那个许医生跟你一点都不像。”
“真的?”
“嗯。”李藤威怕他不信,拿出手机来给他看偷拍的照片,“就是戴眼镜这个,昨天见他一直板着个脸,看起来有点凶,不过听他跟人说话还挺和气的。”
卫小初仔细去看那张照片,只见照片里的许凌川一身白大褂,戴着副黑框眼镜,五官长得深刻立体,是个英俊的男人,只是他神色严肃冷淡,看起来确实不易接近,从长相到气质都和自己没有半分相似。
卫小初由此更确信了:“所以我爸真的有病吧。”
李藤威说:“这个许医生确实挺帅,我觉得你爸肯定是嫉妒他,所以才那么疑神疑鬼的。”
卫小初觉得很有道理:“所以都这么多年了我爸还把他当情敌。”
这时身后的班主任瞄准这边,大声喝道:“李藤威!居然在学校里玩手机,没收!”
李藤威赶忙把手机揣好,回过头嘻嘻哈哈地笑道:“老师,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班主任指着他警告:“别让我再看到第二次,不然马上没收,期末让你家长来领。”
李藤威不怎么在意地说:“知道啦。”
他仗着自己成绩好,在这些小事上向来无所忌惮,深知就算违反了几条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