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不再说话。
良久,试探地开口,“相公,要不咱们去京城吧,京城还有俸禄能领,暂时不用担心花销。”
“没那么简单,”黄老大烦躁地揉揉脑袋,“我早就打听过,如果没有实职,单单侯爵的俸禄一年也不过三千两,以京城的物价看,只能勉强应对日常花销应酬。”
想要过更好的日子,几乎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王氏惊讶地捂住嘴巴,“这么少的俸禄,那些公候怎么维持体面?”
“他们跟我们不一样,并不是一步登天。
几代的积累、还有姻亲的陪嫁、名下无数的良田铺面的产出加起来维持体面,并不是只靠俸禄。”
京城有地位的人家,一般嫁娶都要五千两打底,更别说还有一大家的开销,若是只有俸禄,肯定过的紧巴巴,别说体面,能不丢人就不错了。
闻言,王氏突然感觉很难堪,“相公是在怪我没有陪嫁?”
“不是,你别多想,只是想让你知道,京城的生活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节俭才是正道。
三千两银子虽然不多,若只维持日常花销却绰绰有余,甚至还能有不小的结余,可若是把银子全砸在首饰头面以及各种布料上,根本不可能够用。
“我不怕,”王氏一脸坚定,“再怎么差,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那也不行,大牛他们几个还小,我不放心。”
“那就把他们一起带走,正好一家团圆。”
“你再说梦话?”黄老大很烦躁,“娘没有清理门户,就已经是看在爹的面子,现在的日子已经比去年好太多,你别不知足,再折腾下去,保不准让咱们回到去年。”
黄川比黄山清醒,他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绝对不会愚蠢的把所有感情都消耗的一干二净。
对此,王氏也明白。
她其实一直都有逼黄川,想让他被家里彻底放弃,两人同样的处境才能一起抱团取暖。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黄川始终没有走出这一步。
夫妻俩的感情早已经变质,明明互相折磨,却没人肯放手。
“现在怎么办?”王氏直接点出现实,“银子已经不够用。”
“我会想办法!”
翌日,姜暖终于知道黄川的办法是什么。
他把御赐的羊脂白玉典当出去,死当,得到两千两白银。
这种玉佩很难得,几兄弟每人一块,姜暖虽然给的轻描淡写,说的也风轻云淡,其实是打算让儿子传给子孙后代的。
“这个混账!”黄老太气的不行,“御赐的东西都敢动,嫌弃自己活得时间太长?”
“这些东西走的私库,并没有皇家印记,严格来说,还真能典当。”
姜暖的脸很黑,说的话也非常生硬。
她是真的没想到,大儿子会把主意打在这地方。
“王氏不能再留,”黄老太非常坚决,“她就是个丧门星,谁惹上谁倒霉,必须休出去。”
“没错,”姜老太连忙附和,“贤妻夫祸少,王氏显然品性不行,继续纵容,只会把咱家的名声全败光。”
“我倒是觉得,”姜暖摇头说,“主要责任在老大,归根结底,是他自己犯蠢。”
“他问题更大,”黄老太一脸赞同,“还没去京城就已经这样,来日还不知道闯出什么祸,侯爵不能给他。”
黄老太想到失智一样的长孙,心里更加警觉,生怕又出一个黄山。
“我也有此打算,”姜暖很是赞同,“守不住家业的人,确实没法担当大任。”
她对这事真的很无语,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黄川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根本不值得原谅,蠢是原罪!
“玉佩赎回来没?”黄老太很是紧张,“可别让人宣扬出去,惹人笑话。”
“花了四千两赎回来的,”说到这,姜暖就觉得好笑,“可能怕被人发现,他去得隔壁县,还特意选了一个不起眼的,却不知道,当铺是韩义外家开的铺子。”
若不是这样,也不可能赎得回来。
即使没有御赐的名头,羊脂白玉也是顶级玉石。
这种极品玉佩,只要能吃上饭的人家,没有几个会舍得卖出去。
“那就好,”黄老太松了气,随即冷哼出声,“好东西都是都是有数的,以为去了隔壁县就没人知道,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随便找个借口说丢了就行,这是把所有人当成傻子呢!”
幸好一直让人盯着,若不然不出几天,就能在隔壁县传得沸沸扬扬。
“应该是没有想这么多。”
“这么好的东西,留给他也白瞎,”姜老太也愤愤不平,“他身上还有东西没?全拿回来给大牛他们留着,免得又被糟蹋!”
“应该没了,”姜暖仔细思考后才接着解释,“他们走的很急,又有人看着,除了贴身玉佩,也拿不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