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一起回头,瞪了眼狗咬吕洞宾的简爱民全家。
简爱民三口人对此不以为然。
……
送走三叔公后,简爱民夫妻还是意难平。
赵春香直接点着简安然的鼻子,说:“你这个丧门星!晦气鬼!你才醒过来就害你叔叔丢了工作,又把你nainai的命吸走!还要抢我们的钱!你怎么就不能一辈子躺床上做个植物人!”
“然后被你们当移动器官供应体,卖了一个肾再卖一个肝,最后连心脏和脑子一起卖掉对不对!”
简安然不受赵春香的冤枉气,全部正面顶回去。
“二婶,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在nainai的灵堂当着nainai的棺材说这些话,真不觉得亏心吗!”
“亏心个屁!人都死了,我害怕她诈尸不成!”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是在老太太的灵堂里,赵春香心虚,声音也跟着底气不足。
这时——
轰隆隆!
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旱雷,本就心虚的赵春香吓得肝胆俱裂,噗通,跪在老太太灵前。
“妈!我刚才是气话!您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简爱民跟着讨好说:“妈,春香她有口无心,她不是真的要欺负你大孙子!求您一定放过她!”
甚至——
简明明也跪下,说:“nainai,你知道我娘是个直肠子,她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
三人并排跪着哀求,可谓丑态百出。
简安然忍不住吐槽一句“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转身上楼。
……
……
第二天,简家继续给老太太发丧。
简家亲戚大多已经从三叔公处得知简爱民夫妻对简老太把房子留给自己存款留给大孙子的分配很是不满,来简家吊唁的时候难免说风凉话。
“从来只听说老的死了以后小的为了分房的事情打起来,没听说有人拿了房子还怪老的不把钱全给自己!简老二,你们夫妻可真是贪心啊!”
“昨晚上不是打旱雷了嘛!我估摸着是老天爷也看不下了!”
“简老哥,我劝你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一哪天走在路上突然劈下一道闪电……那可就是得不偿失喽!”
“就是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人还是要厚道!”
……
因为昨天的旱雷,简爱民夫妻一晚上没合眼,,如今又在母亲的灵堂里被亲戚们用风凉话调侃,越发的浑身每个毛孔都透着不舒服,瞧见什么都来气!
尤其是简安然。
正午时分,简安然出去招呼客人,赵春香目送他离开,心头突然生出一个龌龊主意。
她见灵堂里没外人,于是偷咬丈夫耳朵:“老公,大侄子才醒来,我们家就出那么多事,该不会醒过来的不是我们大侄子,而是……等老太太下葬后,我们找个仙人过来瞧瞧?”
赵春香口中的“仙人”是流行于农村的一群江湖骗子,自称能掐会算,还会包治百病——不管得了什么病,只要找“仙人”念一通经,再涂一点“仙人”给的神灰神油,肯定“药”到病除。
当然,随着医学普及,即使是最愚昧的人也知道生了病看医生,但“仙人”在乡下依旧有市场,他们主要从事抓“妖”驱“邪”的工作。
并且,大部分被送去找“仙人”驱“邪”的都是家里的累赘,例如在外偷养小三的男人的没有生出儿子的原配,卧病多年毫无治愈希望只会持续浪费儿女钱财的瘫痪老人……
说白了,请“仙人”上门驱邪就是借“驱邪”的名义集体谋杀家中的某个已成负担的不受欢迎人,事后再用愚昧无知和“出发点是好的”为自己辩护,企图逃脱法律的惩罚!
简爱民到底良心未泯,闻言,皱眉:“……你怎么想到这一茬?”
“难不成你还觉得他的醒来以及醒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很正常?”
赵春香试图说服丈夫:“他才醒过来,你就丢了工作,婆婆也死得不明不白,昨天晚上直接都打旱雷了!可见是老天爷提醒我们家里出了妖孽!不把这妖孽除掉,简家必定家无宁日!”
“可是……”
简爱民深知“仙人”本质,不敢贸然答应:“万一附在大侄子身上的妖邪法力高深,‘仙人’也没法把它驱走,倒是大侄子他……村里人到时会怎么看我们?警察那边又要怎么解释?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人命!人命!你侄子的命是命!咱妈的命不是命!咱家明明的命不是命?”
赵春香翻脸。
简爱民听着愣住:“明明?这事怎么和明明……”
“怎么不和明明有关系!”
赵春香说:“‘妖邪’害人都是从家里最弱的人开始下手!妈已经死了,下一个轮到谁!不是我就是我们家明明!简爱民,你这么支支吾吾不肯找‘仙人’,是不是巴不得我和明明娘俩被‘妖邪’害死,好